小新子眼尖的看見兩人:「咦,那不是薛相和臨王殿下?他們來這幹什麼?」
楚容曾見過兩人幾面,只是時間過去太久,記不太清。
「難道是來祭拜什麼人?」小新子絮絮叨叨的說著,「奴才記得薛貴妃就是在這個時候走的。」
楚容聞言,抬眼看向兩人的背影,眼底划過一抹道不明的情緒。
這兩人來看薛貴妃?可是薛貴妃的牌位為何會在這?
昭寧寺雖為皇家寺廟,但在這供奉牌位的大都是些皇親國戚,富豪大戶人家,他們仰慕寺廟聖名,也想沾沾佛氣,為了緬懷去世的親人,為花大價錢在這買個牌位供奉。反倒是真正的皇室鮮少在此供奉,按照祖制,皇室之人死後按規格葬入皇陵,牌位供入皇家祖廟。
然而薛貴妃身為皇妃,牌位供在昭寧寺,一不合身份,二不合規矩。
小新子見兩人走遠,神神叨叨的八卦道:「奴才聽說薛貴妃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勒死的。」
楚容神情一動:「勒死?」
從前他說這種八卦秘聞,楚容都嫌少回應,如今見他吭聲,小新子一個激動,忙道:「對。奴才以前有個關係不錯的太監,在內務府當值,聽說薛貴妃脖子上有一圈青紫的勒痕,可嚇人了。」
楚容沉默不語,薛貴妃死時正是謝玄謝臨兩派斗得最狠的時候,在她死後,先皇立馬將謝玄立為太子。如此緊要的關口,明眼人都看出薛貴妃的死背後必有蹊蹺。
若這事是謝玄做的手腳,為何薛炳業這麼多年來不發一言?殺妹之仇,他就這樣忍氣吞聲,甘願對仇人俯首稱臣?薛炳業此人位高權重,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絕非隱忍大度之人。
可若不是謝玄做的,這事未免太過巧合。
薛貴妃作為榮耀加身的寵妃,究竟做了什麼惹怒先皇,以至於先皇不惜將她勒死?此事乃宮中秘聞,但凡宮中秘聞,大多是見不得光的皇家醜事,莫非是.....
楚容看似平靜,內心卻已然亂作一團,直至走到一處禪房,才撫平心緒,只因李福泉已經站在那等他。
「哎呦,楚大人你可來了,陛下等你好久了,說要和你一塊嘗嘗昭寧寺的齋飯。」
楚容推門而入,謝玄坐在一個素色蒲團上,面前放著紅泥小火爐,一股清幽的茶香自爐內飄出,他手執瓷杯,正在悠然品茶。
見楚容過來,他放下茶杯,嘟囔了一句:「怎麼來這麼晚,我都快餓死了。」
楚容面無表情的坐在他半米之外:「有誰攔著不讓你吃嗎?」
謝玄愣住,一是楚容竟然沒有像往常那樣無視他,二是不僅沒有無視他,話語中還帶著些火氣。
他想問楚容怎麼了,是不是給趙皇后上香心情不好。轉頭一看,見楚容離自己這麼遠,直接擰眉道:「誰准你坐這麼遠的?給朕過來!」
楚容淡道:「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不餓?」謝玄冷笑一聲,「不餓也得吃,坐過來吃。」
李福泉不知道怎麼吃個飯也能吵起來,他看出陛下想過去坐,只是礙於面子不願低頭,於是趕忙遞台階:「陛下,方才在這裡煮茶,到處飄著茶香,到時候和飯香混在一起,多難聞啊。楚大人挑的這個地方好,聞不到茶香,不如陛下坐這?」
這理由簡直要多蹩腳有多蹩腳。
謝玄沉著臉起身,走到楚容對面坐下。
李福泉喜笑顏開,趕忙讓人上菜。昭寧寺的齋飯是素齋,雖食材簡單,但別有一番風味。楚容原本只是想簡單吃一兩口,最後竟也吃了不少。
謝玄臉色好看了許多。
用過齋飯後,寺里的方丈帶著兩個和尚來拜見謝玄。
每年祭祖後,方丈都會帶人向謝玄匯報廟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順便向朝廷討要今年的香火錢,昭寧寺因屬於皇家寺廟,修繕寺廟,重塑佛像,布道傳經還有和尚們日常花銷,光靠日常香客的捐贈是遠遠不夠的,還須朝廷撥款來維持生計。
匯報廟內事務不過是走個過場,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討要香火錢。
換作是以前的皇帝還會象徵性聽聽,謝玄一向懶得走這些過場,主持還沒說幾句,便打斷說回去讓戶部撥銀。
幾人齊聲道:「多謝陛下。」
謝玄指著一旁的精神抖擻的布衣和尚:「以前怎麼沒見過這位?」
方丈雙手合十:「啟稟陛下,這位是慧能師傅,這兩年一直在民間遊蕩,化緣講道,前不久才回來。」
謝玄哦了一聲。
一旁的李福泉忍不住道:「這位慧能師傅難道就是傳說中料事如神,卦卦精準的那位?」
謝玄悠悠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福泉陪著笑臉:「皇上有所不知,朝中許多大人都排著隊請這位慧能師傅算卦呢。」
謝玄:「算什麼?」
李福泉謹慎道:「應當是官運姻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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