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幾日運作下,涿州街道清明,百姓恢復安居,除了殘垣依舊,一派欣欣向榮的和樂景象。
黎清歡眼含霧氣,還未從久違熱烈的情事中緩過神,卻沒多開心,一晚上也不算太配合。
蕭沅握住他裸露的肩頸,從後背吻上去,留在一串濕漉漉的水漬,比剛出爐的豆腐都嫩。
黎清歡嫌癢,嚶嚀一聲,便被她狎在枕頭上掰過下巴吮吻,霸道極了。
蕭沅沒讓身下的人掙開,呼吸粗重打在他憋紅的眼角邊,問道:「發什麼脾氣」
對她擺出這幅不情願的模樣,讓她心煩。
黎清歡埋在柔軟的綾羅枕頭上,瓮聲道:「我哪敢生你的氣。」
都沒穿衣服,腿疊著腿,身體還殘留著對方給予的餘韻,親密無間,只有一塊薄毯蓋在兩人腿間,遮住重點部位。
相處久了,蕭沅意識到跟黎清歡之間的年紀差得甚大,雖對他的心思拿捏得准,卻不懂小男人喜歡什麼,有時因何會突然耍性子。
今日瞧見他跟宋沁書兩個同齡人站一塊兒,正如旁人說的女才男貌,似一對璧人。
讓她頓生了不少危機感,晚上過來找黎清歡時特地換了件熏新香的墨藍色衣服,顯得年輕。
蕭沅自有她的自傲和底氣,不是愛拈酸吃醋的毛丫頭。
可晚上黎清歡如此冷淡嫌棄,不情願的樣子讓她不得不多想,莫不是真喜歡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蕭沅有話就問,不經意道:「都沒問你白日跟那個白面書生聊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誰」黎清歡轉過頭先是滿臉疑惑,努力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宋女君?她幫我寫帳子需要的東西,用光了到柳府君那頭領。」
動亂中容易出亂子,也容易出現貪污,需得每筆帳算得清清楚楚才不會叫人趁機發難財。
羅湜那日神傷,差點保不住胎見了紅,不管孟籜和羅珩讓不讓他出門,他也沒了心力管這些外事,只讓侍子們留守。
加上柳滄瀾內務外務都得分心,黎清歡便主動擔了份責。
雖然黎清歡第一次擔事兒,但能感受到周遭人對他尊重且包容,這是他在黎府或是就連在四方城也未曾體會到的感覺。
也讓他能從對蕭沅付出過多的情緒中抽身,投入到自己手裡的活兒當中。
黎清歡抬眉羞怯看了蕭沅眼道:「她字好看。」
這單子要給柳滄瀾看,他的字實在拿不出手。
「那你下次找寫,」蕭沅附在他耳邊故意嚇他,「讀書人嘴皮子利索,最會哄未經人事的公子哥。往後到京中見著繁華,便始亂終棄!你以後少和她接觸。」
黎清歡辯駁:「宋女君不是這種人。」
再說哪兒來的始亂終棄,他心裡頭就掛著個蕭沅,能拋棄他的也只有她,還經常尋不到她人,她還惡人先告狀。
黎清歡越想越氣,說不定明日黎霽懷一點頭,她就樂呵呵跑過去了娶了。
黎清歡推開蕭沅,賭氣道:「你整日圍著黎霽懷的事情轉,又怎麼會關心我。」
他去找柳滄瀾領東西的時候都看到聞青來送東西,金銀一箱箱往院兒里搬,說是賠罪。
差點兒害得安樂帝卿落胎,若無蕭沅在中權衡,這些貴人怎麼會輕易放過黎霽懷。
瞧人炸毛,蕭沅也沒了其他心思,哄道:「我今兒可沒去關心你哥哥,這不是直接就來找你了?」
蕭沅身邊從沒正經留過男人,哄人的話隨口就出,都是倌館裡的說辭。
關係好的時候怎麼聽怎麼順耳,有了隔閡便覺得刺耳。
蕭沅想著近來黎清歡心性漸長,是件好事,頓了片刻便耐著性子解釋起來:「那銀子可不只是為了給黎霽懷賠罪的,自是有其他妙用。」
羅珩那頭她肯定要給她割點肉,但怎麼割,割多少,羅珩願意拿多少對等的東西來換,這些在她付出去的時候合該有了說法。
好在羅珩相比她傳聞中土匪性子的老娘還嫩著,在蕭沅面前就算擺出大皇女的身份,也不見得占了便宜。
黎霽懷代表著黎家,後頭牽著羅郁的關係。
蕭沅隱去一些人物關係,總不能明跟黎清歡說,你黎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兩邊獲利,她賺得盆滿缽滿,不僅涿州以後運營建設的收入均有她一份兒,連帶著西南那頭她也先一步吃下。
畢竟羅珩的身份還是能為她所用,狐假虎威一番。
蕭掌柜活了小三十年,何時跟人把自個兒的生意經掰碎了餵給人吃過,也就黎清歡獨一份兒。
她覷眼,正與黎清歡抬頭的眼神對上,知曉他大概懂了。
小人兒不安舔舔乾澀的唇,接著勾住她的肩湊上前討好在蕭沅唇上貼了貼,道:「我知道了。」
蕭沅哪兒還會輕易放過他,捉住他的腦袋一發不可收拾。
一和好,蕭沅心頭還掛著寫單子的事兒,硬是拖著腿腳酸軟的人下床,大半夜就著火燭給他寫。
別說蕭沅這人身高腿長,長得粗放,字卻板正,有比尋常書生多了瀟灑肅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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