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恭敬道:「正想進去看看呢,哥哥父親都在裡頭,我一個男子貿然闖進去不方便,有柳府君在我也就安心了。」
柳滄瀾臉色陰沉哼了一聲,覺著這小郎君心眼子也不少,跟他那個情娘差不多。
「那就走著吧。」
柳滄瀾打扇走在最前頭,羅珩緊跟著小聲叫黎清歡側耳,揶揄道:「他今日心情不暢,小貴人海涵。」
黎清歡也輕哼了聲,他還不開心呢,也沒遷怒於人,就是瞧見柳滄瀾一撇眼他又閉了嘴。
羅珩負手偏過臉笑笑,總算明白了蕭掌柜栽在這小人兒身上的原因,窩裡橫著呢。
走進帳子,裡頭哭聲愈發的悽慘,沈則被士兵押過來的時候也差點慌了神,雙腿直打顫。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沒出涿州城這個意外,他也不至於現在就急著把黎霽懷退出去賭這個榮華富貴。
當然他也不是隨意下的論斷,依他所言,一是西南王和安樂帝卿從嫁娶之時便有嫌隙,二是最近他暗中觀察也未見二人親昵,一直未育嗣女,只當妻夫關係不睦,如傳聞中一樣。
看西南王面相就不是個禁慾的,像她這般眼泛桃花的人就算尚了帝卿,又哪裡會一輩子守著個沒感情的夫郎過日子。
上次西南王親自來送衣服時,還噓寒問暖了幾句,若是無意怎會如此貼心。
黎霽懷正值脆弱之際,有如此俊美且位高權重的娘子關心,愛慕之心蠢蠢欲動,這幾日不時透過營帳打量對方英姿。
沈則也便動了心思。
他兒子如此優秀,不管如何先成了事,將來若是把西南王哄好,一舉得女,那不是天大的好事。
他那個迂腐的妻主奮鬥了一輩子也趕不上這造化。
沈則抱著衣衫不整的黎霽懷,神色凜然不管不顧倒打一耙道:「不管如何,他跟您孤男寡女這般在帳子裡頭待了半宿,傳出去他還怎麼活啊!」
「放你爹的狗屁!你兒子的名聲跟老娘有何關係?!」孟籜氣不過還是次要,主要是給羅湜表態。
她爹的她是真冤枉,好不容易早回家一次,還被男人給占了便宜。
「王女,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
悽厲幾聲痛呼ーー
還想再開口的沈則被氣急敗壞的孟籜直接連著黎霽懷一腳踹開。
孟籜厲聲罵道:「你個老屌子,上樑不正下樑歪!算計到你奶奶我頭上來了!想睡女人,老娘手底下多的是女人!來人,把他們給我扒光了綁到營旗邊上,叫姐妹們今兒個開葷!」
「...是!」孟籜親衛副官都是些高壯女子,聞聲而動。
不管對方是誰,她們都得聽主將派遣,不過這事兒她們也拿不準,只好看向羅湜,猶豫了片刻。
「啊?」發出驚恐之聲的是黎霽懷,凶蠻的女人靠近,他怎麼也想不到長相俊美的西南王行徑竟如此粗魯,不暗常理出牌。
登時嚇了一跳,當下慌了,緊張揪住沈則的衣袖。
沈則被踹得頭昏眼花,喉嚨腥甜,可聽到這話忍住咳嗽,仍舊色厲內荏道:「我妻主也是朝廷命官,王女如此欺辱我們父子是何意?」
孟籜長這麼大,向來混不吝,何時怕過事,當即陰沉道:「管你什麼侍郎還是宰相,進了老娘的軍營都得聽老娘的,人呢,快給我動手,少扒一件給我領二十軍棍!」
這下誰還敢猶豫,幾隻粗糙的手碰上了貴袍。
「你們做什麼?!」沈則大喚,「帝卿,你可得給我們父子做主啊!」
站在旁邊的羅湜這才從情緒中清醒,努力讓自己的聲色嚴肅公正,開口道:「荒唐!我大暄官眷豈容你們辱沒,還不快退下。」
幾個副官腦門兒流汗,心懷僥倖著趕忙退開。
孟籜卻不服氣,衝上前咬牙瞪眼道:「那你要我如何,難不成真給納了?!」
羅湜被她目光灼灼盯得難受,垂眸冷聲道「你若真想納便納了,何必在我面前演這場鬧劇。」
孟籜胸口一窒,她這麼多年守著他,羅湜說這種話真真侮辱她這份感情。
羅湜也難堪,面色發白,心像被扯開的棉花。
他實在也不願看到這個上過他和孟籜床的男人。
但黎家大小也是個官,他該如何,若她也喜歡,真接納了?
體面,得體,他現在慪死這幾個字了。
真見到孟籜身邊有其他男人,羅湜甚至想化身潑夫,親手把他從她們的床上揪下來。
為何不能人人都像母皇和柳姨娘滿心滿意只對一人,做人夫郎的還要強裝大度。
屏風後頭待了好久的蕭沅不徐不急,看準時機走了出來,出言調和:「夜深了,再大的事王女不若明天再說?」
孟籜看都不看她,依舊緊盯著羅湜,大手一揮道:「不行我今天就非得教訓這兩個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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