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籜瞧著憤怒之外全是憐惜,早知道跟個死人置什麼氣,反正現在王位和夫郎都是她的,這是誰也更改不了的事實。
「離了我就把自己傷成這樣?」她咬牙也沒說出什麼好話。
羅湜還記著那日吵架,她威脅說要出去找男人的話,不想理又無奈服軟道:「你快放我出去。」
章邱雲剛被罷免,涿州城如今無人當家做主,總要有他這個做帝卿的出面穩住人心。
孟籜瞪起眼道:「瞎操什麼心,將來皇位也不是你的。」
話糙理不糙,羅湜差點被他霸道粗野的妻主氣死,覺得這人甚是不開化,跟西南林子裡的蠻子一個德性。
他將被擼起的綢褲又放下,又被人攔住:「你歇著,我出去行了吧。」
說完,孟籜就轉身大刀闊斧走了出去,有她在誰敢造次。
羅湜又好氣又好笑,不多時他的幾個侍子也進來了,說外頭駙馬用不著他們。
好不容易置次氣,還遇上這種幾百年難遇的事。
待侍子替他上藥時羅湜也心裡一輕,是他離家出走,若是孟籜不來找他給個台階下,他也不知要熬到什麼時候。
難不成還要他主動回去。
從小爹娘嬌慣,生下便是帝卿,就算他不拘小節,這份傲骨還有。
後來羅珩也回來,亮出紋牌,暫時接手了涿州城所有的管理權限。
她和她嫂子兩人,一個大暄皇女,一個西南王,輪著休息共同擔責,事事都從手裡過,不叫人趁機生亂。
甚至不肯錯放,嚴格封鎖了整個城池,便是這邊緊著救援,也將所有有嫌疑之人全部收押起來,容後再審。
原本躲在暗處的呂施哪裡想得到會出現這陣仗,絲毫不知道這大皇女是從那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
倒霉事兒全趕在了一起,她無法只能先棄了被關在大獄裡的章邱雲狼狽逃往京城尋求庇佑,留得青山在在不怕沒柴燒。
事態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火被撲滅,孟籜親率人馬一點點尋著剩餘有可能未燃完的炸藥。
中途受了點皮外傷,手臂炸開了皮。
這於她小事一樁,平時演武場上肋骨斷了都比這眼中,不過見自個兒王夫垂泫欲泣的傷心模樣,可不多裝得跟真的似的,袖子一卷把模糊的血肉都給露了出來。
羅珩掌控著全局,這次挽救及時且涿州城當年便建了良好的地下水系,死傷不算慘重。
但經濟損失不可挽回,這都是後話。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好說。
唯一令她很好奇的是,為何一直沒能找到蕭沅和她的小郎君。
燒焦的樹葉落到剛澆濕的地面,潛到地縫裡,與野郊一處溪流匯聚,沿著石壁緩緩流進了暗室。
蕭沅脫了外袍,露出精壯腰身,正踩在水裡捉魚。
這個地道連通一間暗房,除了蓋著灰,桌椅床鋪一應俱全,甚至還有梳妝檯,台上放著哄小孩兒的撥浪鼓。
這些東西估計放了好多年,用不得,只好把鋪蓋全部撤去,鋪上自己的衣服,暫做休息調整。
現下出去反倒更加危險。
黎清歡身上安穩睡在裡頭,驚嚇加上奔逃的疲累不知睡了多久。
他聞著香味醒來,走出去,展臂撲向正背對著他烤魚的女人。
好好的桌椅板凳全被她劈了做柴,上好的香木,烤出來的東西別有一番風味滋味。
黎清歡就靜靜陪著她,也不說話,火光打在兩人臉上,明明滅滅,影子交疊著拉向甬道深處。
蕭沅瞥了發呆的黎清歡一眼,懶懶道:「不怕了?」
黎清歡點頭又搖頭,他縮著腿坐到蕭沅身邊,靠著她,開始嘴饞。
事已至此,吃飯最大,況且天塌了還有蕭沅這種個兒高的頂著。
「我渴了。」他道。
蕭沅懶得理會,下巴指指旁邊溫著的水讓他自己倒去。
她花錢養著黎清歡,又不是上趕著做仆的,不稀罕伺候。
黎清歡溫吞撿起個茶杯,慢慢潤澤乾澀的喉嚨,也給蕭沅倒了杯,看她仰脖子一飲而盡。
跟新婚妻夫一般。
他和蕭沅好上之後,記憶里全是不堪入目的場面,極少有這樣對坐著安安靜靜的時刻。
悄悄抬眼看向對方,也不知該怎麼開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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