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肆?陳王愕然。
誰都知道沈聽肆已經死了,怎會忽然又活了。
小侯君亦是滿臉驚訝,連擺手道:「不可能,他的屍體至今都還被拓跋呈掛在雁門的城牆上,怎麼可能會看見他。」
「臣下不會看錯的。」張正知肯定道:「對面一開始乃拓跋呈藉由匡扶前朝,打岩王名號招攬人心,可實際上,拓跋呈敗在雁門後,忽被名不見正傳的人接手本就古怪,且往年那些岩王舊部似乎都沒有懷疑,全頭一股腦地投效,只能說明那人的確是岩王遺孤。」
說完,張正知看向陳王,道:「殿下可還記得,沈聽肆一直在找岩王留下的令牌。」
陳王默了。
一邊的小侯君品砸過味兒了,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沈聽肆是岩王當年的孩子,可那些人說不是個女郎嗎?」
張正知搖頭:「她不是。」
此前外面傳的的確乃謝觀憐。
可他與謝觀憐一同長大,知曉雖然謝觀憐的確並非是謝氏女,但也絕對不會是岩王的遺孤。
而且他還無意間聽聞陳王說,沈聽肆從很早之前便已經在找岩王當時留下的令牌,心中早就懷疑沈聽肆與岩王有分不開的關係。
他們不信,張正知也同樣不願相信竟會看見沈聽肆,雖然當時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帷帽被風吹落的青年,他便肯定,那人就是沈聽肆。
況且對面根本就未曾隱瞞,從一開始便是打的岩王名號。
小侯君怒道:「誰當時說岩王留下來的是個女郎,早知道當時就不管男女全殺了的,也不至於現在陷入如此局面!」
張正知:「沈聽肆假死去了雁門,爾後從拓跋呈手中奪權,現在又一路長宏而來,氣勢磅礴地直逼秦河,想必我方有人在暗地接應於他。」
這也是今日他來找陳王的緣由。
陳王抬眸覷他,「你懷疑接應他的人出在我這裡。」
這話說的著實可笑了,他是王室中人,天下都是他的,何必與旁人勾結。
張正知:「臣下自然不會懷疑殿下,但王妃似乎在迦南寺住過一段時日,且當年其父親乃岩王至交好友,臣下覺得,殿下有些事需得防著點兒王妃。」
「夠了。」陳王不耐煩地揮手,「本王的王妃,本王知曉她為人,有些事不必你說。」
小侯君聽了張正知的話,也笑了:「張大人懷疑旁人,都不應懷疑王妃,王妃自幼膽小,連與人講話都不敢,怎可能會是那個人,而且這些年她一直被養在王后身邊,雖是前朝人,但心卻是如今的新王朝,怎會為了一個都不熟的人而去背叛殿下。」
小侯君心中腹誹一句不該的,陳王如今最有可能成為君王,一旦陳王上位,王妃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后,更不可能會去幫沈聽肆,即便他真是岩王之子。
張正知見兩人如此堅持,便止住話點到為止。
只是出了營帳後,張正知抬頭眺望遠方,陷入沉思。
必定是有人在接應。
-
隨著奪的城池越多,
營帳現已經駐紮在了秦河外。
而被壓在秦河的那人忽然反擊夜襲。
半夜。
沈聽肆得了消息,起身換上甲冑打算出營帳。
起身時,懷中的謝觀憐下意識抱住他的腰身,臉往他身上蹭了蹭,面色紅潤地尋了處舒適的地方繼續沉睡。
因她本能的依賴,沈聽肆伸出的手垂下,很輕地搭在她睡得甘甜的臉上。
自脫了蓮聖子的外皮,露出本來的皮相,他便一直將她嚴絲合縫地綁在身邊。
她最初雖有不情願,可也無可奈何,近來表現得像是認了命。
可他卻知曉,她的乖順是暫時的。
他靠過去,氣息覆在她的唇上。
沉睡中的謝觀憐隱約有所察覺,抿朱唇,低下頜,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上了。
他喉結輕滾,臉上的柔意淡了,轉頭盯著窗外亮起的火光。
依賴他,躲避他,都是刻在她骨子裡的習慣。
習慣能養,愛一樣也能,只要她再也離不開他,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他應該先將躲避從她骨子裡剝去。
第84章 顫慄的每一根骨……
昨夜外面鬧出了動靜,謝觀憐這一夜卻睡得很安靜。
她是被胃裡噁心驚醒的,醒來時才發覺營帳中已經無人了。
沈聽肆不知道去何處了,小霧現在也沒有過來。
她披上輕薄的外裳撩開帳門,打算尋人問問發生了何事。
外面刺目的光落在她的眼皮上,下意識用手擋住,然手還沒有放下來,士兵便將她攔住。
「娘子請回。」
沈聽肆不在她不能隨意出去,這段時日謝觀憐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沒有強闖,站在原地望著士兵,柔聲問:「小霧今日怎麼沒來?」
每日在他離去後,小霧就會來的,但今日卻遲遲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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