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安靜地聽著,垂下眼,沒講話。
待陳王感嘆之後,溫柔地牽起月娘的手,低聲問:「雖然她是極美,但在本王心中,王妃仍舊最重要,旁人抵不得。」
聞言,月娘眼尾輕彎,柔言細語道:「殿下,她什麼也不知道。」
方才在裡面已經聽見了,但他不信謝觀憐什麼都不知道。
陳王溫柔頷首,道:「本王知道,王妃是想要她留在這裡陪你,日後她就交給王妃了。」
月娘聽他同意,眼尾霎時露出難掩明亮的光,主動靠近他的懷裡,怯生生的聲線也染上明媚:「多謝殿下。」
陳王擁住月娘,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盯著不遠處的房門。
月娘天真,又因與那女子有舊情,所以很容易相信她的話,他卻覺得謝觀憐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畢竟她可是被拓跋呈提前派人送出雁門的,身上一定有什麼特殊。
而且他聽說岩王遺孤便在拓跋呈那裡,極有可能便是謝觀憐。
他雖然娶了月娘,但月娘的父親當年雖然是藩王,但遠沒有得到岩王遺孤作用大。
如此想著,陳王低頭鬆開月娘。
月娘不解地抬起眼看著他。
陳王被她那雙天真無害的眼神看著,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偏頭避開她的眼道:「王妃先回去,我有事單獨與她聊一聊。」
月娘怔了下,嘴角的笑淡了幾分,似失落般地垂下頭,乖順的小聲地同意。
小雪在一旁扶著她離開。
陳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隨後在原地徘徊片刻,待到時辰差不多後才前去推開房門。
進去後,他原以為謝觀憐在休息,卻見她正倚坐在窗邊,像在等著他來。
「陳王殿下。」謝觀憐看見他,起身行禮。
陳王對她抬手作罷:「起身罷。」
謝觀憐站起身。
陳王撩袍坐下,轉眼睨她道:「本王聽王妃說起過你,道當時與你在迦南寺中相交甚好,故而這才聽聞你被人關在敵營中,她便求著我救下你。」
謝觀憐低頭盯著靴尖,「多謝殿下。」
陳王乜斜面前低眉頷首的女子,烏髮如雲,肌似白瓷,身著素裳立在四周封閉的房中都似懷珠韞玉,饒是他見貫美色也覺眼前乍然一亮。
是值得梟雄爭相搶奪的女子。
男人打量的目光直白落在謝觀憐身上,她微微蹙眉,不
喜這般明目張胆的窺視。
陳王打量須臾,漫不經心地捻著腰間玉佩,「聽說拓跋呈將你當成岩王之女,還欲強行納你。」
謝觀憐聽他如此說,眼中閃過瞭然,陳王似乎也聽信了外面傳道的謠言,以為她真的是岩王之女。
「嗯?」陳王見她低垂著頭只言不發,不悅地執著玉佩敲了敲。
謝觀憐回道:「回殿下,只是謠言,我並非是岩王之女。」
那只是當時為了想從小岳手中逃出去,情急之下說出來的,她並非是岩王之女。
原以為此話一出,陳王會多問幾句,甚至是對她的身份遲疑。
陳王卻只冷淡地『嗯』了聲,道:「你究竟是不是岩王的女兒,此事本王另有定奪,日後也不要再讓本王聽見你說此話。」
聽他如此說,謝觀憐便猜到陳王的意思。
他要的只是她在世人眼中的身份,而並不需要知曉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岩王之女,只要外面的人傳言她是,哪怕她真不是,也得是。
「可聽清楚本王的話了?」陳王睥睨她,語氣隱含上位者的威儀。
「是。」謝觀憐垂首應下。
如此陳王方才滿意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稍有緩和:「現在你先跟在王妃身邊,陪她,關於你日後的身份與去處,本王都會為你安排妥當的,旁的無需多想。」
謝觀憐品出陳王話中暗含之意,心中微驚。
陳王的看似安撫她實則敲打,向她表明她日後的歸宿,極有可能與月娘一直在一起。
陳王打算納她。
哪怕知曉了陳王的意思,謝觀憐只得當做未曾聽出來,對他盈身拜禮:「憐娘多謝殿下與王妃相救之恩。」
陳王滿意她的識趣,「嗯,先好生休息,本王就不打擾你了,晚些時候王妃許是會來看你,本王相信你知道有些話該不該給王妃說。」
謝觀憐頷首,目送著陳王漸漸遠去的背影。
陳王離去後她倚靠在門罩柱上,緩緩垂下眼,灰暗的睫影墜在臉頰上,拉出長長的虛影讓神色難辨。
陳王說月娘晚些時候會來,果真沒過多久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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