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願意,她的主動令他無法不動容。
「你別走好不好。」她眼眶的淚珠毫無預兆地落在他的肩上,浸透入肌膚。
他被滾燙的淚珠挽留,用力地抱住她,「好。」
謝觀憐聽見他的同意,抬起濕漉漉的黑眸破涕為笑地看著他。
很快房中點起薰香,紅燭亮起。
青年跪坐在榻上將自己交給她。
他口中咬著她塞的圓球,垂下的長睫顫了顫,看著她用鐐銬將雙手扣在床頭,清瘦的腳踝也被紅繩束縛上。
從未有過的感受,他忍不住想要去抱她,可又動不了,所以學她往日的神態,抬著薄粉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目光含著祈求。
想讓她看他,憐憫他。
第67章 憐娘,你看,你離不開我的……
此刻謝觀憐手腳發軟,不敢直視他眼底的渴求,雙肩緊繃得後背發寒。
因為口球中有迷藥。
她不知他有沒有嘗出來,應該是沒有,不過就算嘗出來也無礙,他現在已經被桎梏了四肢,沒辦法掙扎了。
接下來等藥效發揮,她便能出去了。
他見她遲遲不動,抬起被束縛的身軀,喘息如潮地靠在她的肩上,含糊咬著口球似在求她憐憫。
急遄的呼吸炙熱地噴灑在她的肌膚上,黏得她身體也跟著發熱。
為了不被他勾起起情慾,她欲佯裝嬌怯地推他的肩,「先不急。」
然話音一落,青年似半點力氣也沒有,順著她欲拒還迎
的力道倏然栽倒在軟枕上,血紅的流蘇橫亘在脖頸上,像是被割破而流出的血。
他望向她,密睫很輕地顫了顫。
迷藥生效了。
謝觀憐見此急忙從榻上爬起來,打開木櫃翻找出便於行動的衣裙穿上。
終於能走了。
謝觀憐險些哽咽出聲,用袖子胡亂拂過雙眼,轉過頭立在不遠處看著被捆在榻上,即使渾身無力,也想要朝她爬來的青年。
謝觀憐咬了咬唇,別過眼,不再多看他一眼,換上衣裙,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而去。
身後的視線如有實質般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敢回頭,所以沒有看見青年迷茫地盯著她的背影。
他分不清她是在如方才所言的玩,還是真的要離開。
直到她拉開的房門,毫不猶豫地跨出去,他的心口才隨著那扇被拉開的門破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抓住扣在床頭的繩索,瘋狂地搖晃著想要換她的回頭。
可他還咬著吐不出的口球,越是用力,從裡面滲透出的苦澀的味道越是明顯,苦得他神識渙散,她都始終沒有回頭。
甚至……她連一句話也沒有留給他。
香爐中的薰香繚繞如霧,燈罩中的紅燭泣淚。
又被騙了啊。
他放棄掙扎,盯著那扇被打開的門,呼吸凌亂地喘息,心口如被點燃一把火,大火燒著五臟六腑都在顫抖,熱得滾燙身體抽搐。
謝觀憐。
他無聲的喚著,茶褐色的眼珠徹底失去光澤,雙手被扣在床頭,雪青長袍遮住他的身軀,清瘦的腳踝被紅綢勒出紅痕,一動不動地躺著。
他超出理智的冷靜思考。
謝觀憐她跑了。
會朝著什麼方向跑?
謝氏已經舉家撤離了雁門,因為有謝明懌,她暫且不會回雁門,丹陽也不會回去……
她出去之後,第一個想找的人是誰?
張正知?
但張正知被禁足,出不去。
而如今覬覦她的人有沈月白,以及……起事的拓跋呈。
可拓跋呈並非她會看上的男人,那是沈月白,她會找到他……然後依附他。
不,是張正知。
青年冷靜地想,烏黑的眼睫輕顫著蓋下,咬著的口球細線從唇角纏繞至耳後,搖晃的燭光在溫潤的臉龐投下冷漠,讓他像極了剛做完的牽線木偶。
無論她逃去了什麼地方,他都還是找到她的。
謝觀憐離不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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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肆一向不喜在院中放人,而且近來對她早就有所鬆動,不如往日那般警惕。
有了前幾次的經歷,這次她小心翼翼地避著可能有人的地方,腳步急碎地往後院走。
還沒走出院門,她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猛地往一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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