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憐聞言抬頭,不知應如何謝他:「多謝月白。」
沈月白搖搖頭,從一旁拿出軟墊放在她的後頸,「我們走官道,還有幾日才能到,你先睡一會。」
「嗯。」謝觀憐枕著軟墊,眉宇疲倦地靠在馬車壁上休憩。
而一旁的沈月白坐在身旁凝著她,心中升起難言的滿足,同時還一絲說不出的嫉妒。
他在嫉妒沈聽肆。
當年他不應離開的,不然現在他早就已經與她成親生子了,即便沒有,那她身邊之人也是他。
不過日後不會了。
他會陪著她。
第59章 可想哥哥?
墜兔下沉,天邊乍現出一絲赤紅晨曦。
空蕩的院內,大門敞開,青年站在門口眺望前方漆黑的房門。
而在他身後的小岳,一臉愧色地跪著不敢抬頭。
要命,家主讓他看著關在暗室的月白郎君,現在倒好,不僅月白郎君不見了,連憐娘子也不見了。
里里外外,整個沈府都翻了一遍,誰也沒找到,外面撞上的打更人卻道,看見有馬車天不亮便從沈府的方向往城外駛去。
所以他才確信,憐娘子是真的跑了。
這與妻子當著丈夫的面,和小叔子私奔有何兩樣?
看見家主現在一言不發地站在院中,小岳只覺天都塌了。
他大約是活膩了,才會捅出這般大的簍子。
沈聽肆神色怔怔地望著前方被撬開的窗戶。
他本沒打算將她一直禁在房中,也知曉她時常會將窗戶撬開,甚至也知曉她出過房門,但她每次都會回來,所以她怎麼會跑了……
他每日都會滿足她,她為何還是和人跑了?
站了良久,一股冷進骨髓的冷風襲來,他如同被攝魂的傀儡被牽引著,腳下虛浮地往前走。
室內的夜明珠還亮著,滿堂的珍寶孤零零地躺在架上泛著清冷的柔光,而原本應該坐在椅上,亦或是躺在榻上的女人不見了。
床鋪的溫度都是冰涼的。
可想她已經離去多久了。
他無力地栽倒在榻上,臉龐埋進軟枕中呼吸著女人殘留下的氣息,慢慢蜷縮起的身子,隱約透出幾分淒涼的可憐。
她又騙他了。
這幾日的小意溫柔,也只是為了趁他不注意逃走。
撬開的窗牖被風吹得發出咯吱的響聲,闃寂的室內響起青年的呢喃。
「謝觀憐……你又騙我。」
他會找到她,這次不會再給她拋棄他與旁人跑的機會了,他要她一輩子都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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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直沿陸路往雁門的方向而行。
就快臨近雁門地界,謝觀憐看見屹立的界碑,一路高懸的心才得以鬆懈。
但入住在何處卻是難事。
謝府不能回,但她還需要找小霧,沈月白便提議先住在雁南,暫不入城門。
兩人商議好後便在城外的雁南鎮上,租賃了一間不大的小院暫且落腳。
因為擔憂沈聽肆會追來,她不敢直接出面去找人,找人的事便由沈月白幫忙,她則留在此處,沈月白第二日入城。
原以為小霧在雁門,應很容易尋到人,可沈月白離開了數日都沒有回來。
她獨自一人,心中難安。
那股不安一直持續在下了一場雨後,狹窄的巷子中水坑蓄滿了污水,冷峻的青年站在門外,抬手扣響門扉。
一旁的侍從見青年站在門口一炷香的時辰了,裡面還遲遲無人回應,垂著頭欲言又止。
家主說院內是憐娘子。
娘子乃家主之妹,一年前遠嫁丹陽,後又忽然修書回雁門,道是要歸家。
最時,家主得知丹陽發生的事,吩咐府上將娘子未出閣前的院子仔細打整,又添置許多物件,不管夫人如何吵鬧,鐵了心要迎娘子歸家。
但沒過多久,丹陽卻傳來了娘子的死訊。
家主因此打擊而重病數日,強撐著病體為娘子辦完喪事,這才沒過多久家主又不知怎的忽然說娘子還活著,現在更是出來親自找人。
又敲了幾聲。
門內依舊闃然無聲,連路過的鄰里人似乎也看不過眼了,提醒道:「這家無人。」
「多謝。」謝明懌向路過的人道謝,自始至終都
目不斜視地盯著緊闔的門。
哪怕有人提醒了,他依沒走,冷淡地讓下人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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