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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醉得神志不清,偷偷摸上了台,原本那舞姬跳得正好,無端被人打亂,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男人抓住舞姬的玉踝,提起衣不蔽體的裙子便壓過去。

瓊樓並非青樓,而是權貴放縱酒色之地,有錢都難進的極樂之地。

那些白日穿戴整齊,滿口周禮,禮義廉恥的斯文君子,到了晚上大多會入瓊樓,露出世人不曾見過的一面,有的會吸食五石散,有的醉意上頭也會拉著舞姬縱歡。

今日因陳王不知沈聽肆品性,覺得他曾在佛寺中長大,所以不准那些人過於霪亂,也未曾上五石散,可一旦酒氣上頭,有人耐不住做出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

醜陋的慾望直白地鑽進舞姬的裙擺,像是陰溝里的蟲子,將嬌艷的花兒搗爛了。

舞姬半眯著眼兒,紅唇中發出舒服地呻。吟,被架在男人肩上的腿繃得緊緊,身如水綢般晃蕩,寬大衣袍半遮半掩,遮住令人心悸的風流。

沈聽肆即便是回頭再快,那種從未見過的霪亂,還是映在眼底,如同純白的紙上被飛濺了一團墨黑色的漬痕。

一瞬間,他被那些黏膩的皮肉迭起的場景噁心得肩胛顫慄,單手撐在桌上面色慘白地乾嘔。

桌上的酒杯被忽然掀翻,陳王都被他忽然的反應嚇得微怔。

沈聽肆從未見過如此反胃的場景,胃裡像是被什麼攪動翻湧,噁心不斷湧上喉嚨。

他本就沒碰過酒水與佳肴,此刻根本就吐不出來,嘔得眼尾濕紅,滿口肝膽的苦澀。

「沈家主……你這是?」

旁邊的小侯君沒喝多少酒,腦子還算清醒,見他忽然這般難受,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沈聽肆面容透白,眼睫掛著濕淚,避開別人觸碰,倚在柱上冷靜地淡笑搖頭:「無礙。」

小侯君目光落在他俊美的面上,眼裡驚艷,心中喟嘆。

分明是男人,這沈家主卻有股子破碎的美態。

小侯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若是個女子就好了。

雖然他好女色,但也不得不承認,沈聽肆的皮相生得極好,美得雄雌模辯,極其像豢養在樓里的玩物。

正當小侯君要回原座時,忽而聽見青年斯文詢問。

「他們為何要這樣做?不會受傷嗎?」

他與憐娘也會有**接觸,可他從未像那些人一般粗魯地傷害她,所以當他乍然看見如此一幕,胃裡下意識是噁心的。

可將人代換成憐娘與他,又覺得是美的,且得過盛,會令他身體無端生出燥熱。

小侯君聞言轉頭,古怪地看著他:「你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青年眼睫沾濕,隻字不言地盯著他,緩緩搖頭。

他不知道,或者說半知半解。

看見他搖頭,小侯君愕然地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如何向他解釋。

台上發生的乃是再正常不過的男歡女愛。

陳王不是說,沈聽肆對情。色之事頗為精通,甚至還想用他這等弱點來籠絡他,怎麼他竟會詢問在作何?

小侯君在青年求知的眼神下斟酌後,隱晦道:「男歡女愛,情之所向,尋常的交。歡罷了。」

「男歡女愛……交。歡……」沈聽肆輕聲呢喃。

他眺望台上霪亂的景象,腦中划過曾經謝觀憐說的話。

似乎與她說的不一樣呢。

沈聽肆轉動瞳珠,定落在小侯君的身上,輕聲問:「那女子受孕其實不是從嘴,而是像他們這般對嗎?」

疑惑的話用陳述的語氣問出來,已是不再需要所謂的答案了。

再不懂得謝觀憐其實從一開始就在騙他,那他便是傻子了。

小侯君聽他說這話,臉上驀然一紅。

倒也不是因為害羞,他也是瓊樓的常客,身經百戰,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眼前的青年嘴角噙笑,看人的目光總有幾許不容玷污的神性。

而這樣的青年,現在說出這般霪穢的話,令他有在褻瀆神明的心虛。

小侯君不知如何和沈聽肆解釋,陳王身邊的人走來道,陳王已醉,今夜眾人可各自玩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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