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氏更不必多言,無論天下如何更改,這百年以內很難以撼動其地位。
除非是大慶亡國,世上沒了沈氏的人。
若是李氏藉由這個女人,無論搭上誰都
是有利無弊之事,但倘若是殺了,極有可能會冒犯陳王妃或是沈聽肆。
李家主沉思一路,步履平靜地往祠堂方向走去。
他打算將謝觀憐的名字加在族譜上,這般日後才能將其攥在掌中利用。
可剛行上廊階,前方便有下人跌跌撞撞而來。
「家主——」
下人面色惶惶,連滾帶爬地朝著李家主跑來。
李家主見狀不緊不慢地負手而立,眉頭蹙起,呵斥行為莽撞的下人:「何事如此大驚小怪,簡直有失體統。」
下人顧不及整理儀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渾身哆嗦道:「家主不好了,祠堂被人拆了,您快去瞧瞧。」
「何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李家主面露大驚。
究竟是何人連李氏祠堂都敢拆!即便現在李氏落魄了些,遠不比當年,可也是丹陽五氏族之一。
李家主沉下臉,疾步往祠堂而去。
還未曾走幾步,又有下人連滾帶爬地過來,嘴裡嚷嚷著:「家主,官府的人帶封條過來,剛兒將後門給封了……」
話還沒有稟告完,外面又來了人。
「家主,祠堂被拆,族長氣得當場倒地,頭不慎被上面掉下來的木碑砸傷了,您快去瞧瞧。」
李家主聽著這些話,胸口悶著的氣提不上來,單手撐在石柱子上,正欲開口,外面又來人了。
「家主,這些官差非要闖進來,說我們李府窩藏罪犯……」
「家主……」
「家主!」
一時間四面八方都是哭喊聲。
李家主從兵荒馬亂中聽見來重點,急忙伸手忙抓一人,白著臉不安地問:「什麼罪犯?」
下人哆嗦道:「那些人說是前江南指揮使:曾利。」
李家主脫口而出:「不可能!有誰知……」
話至一半又急忙咽下,抖著下巴怒道:「李府怎可能會窩藏此人!」
李府之前是收留過偷盜兵符的曾利,原是想將兵符拿到手,可先一步被曾利察覺還逃走了。
這段時日,他一直在暗地派人找曾利,可至今都還下落不明,怎麼會有人現在說他私藏罪犯?
定是有誰在陷害。
李家主知曉問這些人也沒有用,鬆開下人,大步往外行去,打算去找丹陽府主。
可還沒有走出幾步,李家主抬眼便看見丹陽府主身邊的官員,此刻手中拿著鐐銬,詫異揚眉:「李家主來巧了,本官正準備要去找您呢。」
李家主看見來人眉心蹙起,上前道:「陳大人,私帶官差前來搜查我李府是為何?」
「來人,先將李家主扣上。」陳大人對身邊的人揮手,轉頭對他微微一笑:「私藏罪犯,本官依法對李家主羈押,有什麼話李大人晚些時候去地牢里說與審查之人,本官是負責帶李家主過去。」
李府什麼大風大浪未曾見過,且不說他丹陽府主在李府身上撈了不少好處,李府上面可還有沈氏。
李家主被人扣押著戴上鐐銬,乜斜著面前的男人,心中不以為然。
李府出事得突然,還有不少人在外,定有人會求去迦南寺。
「走罷,本家主倒要看看是何人亂傳風言風語。」李家主隨著官員離去。
而這邊兵荒馬亂地抄家,另一邊迦南寺後山有人造訪。
竹林的殘雪已然融化,綠意盎然的竹抖簌,冰涼的水珠砸落在小坑中。
李氏旁支二子在院中坐立不安。
他想要求見悟因法師,可守在小舍屋外的小廝告知:主人不在此處,正在山下會王庭來的得道高僧,若是要人需得去山下。
山下正在抄家,四處搜尋人,兩人怎敢去。
李二公子斟酌片晌,問道:「我等可否留在此處等法師上來?」
小岳雙手合十:「李郎君見諒,奴不知郎君何時會回來,恐怕暫不能收留兩位郎君了。」
李二公子聞言眉頭緊蹙,暗忖現在李氏尚未被定罪,說不定找其他人還有迴旋之地,遂未曾再堅持留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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