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挑選裡面出一把精美的匕首,斯文地束在腕上,然後才朝著門口走去。
拉開門時原以為會看見她守在門口,像甩不掉的牛皮膏藥一樣,露出虛偽的表情。
出乎意外的是,她並未在門口,連院中也沒有。
她應該不會走,應該是在門外,看小溪,或者其他的。
沈聽肆耐心極好,溫柔地拾步下台階。
還沒走至門口便聽見了女子刻意壓低,軟柔得矯揉造作的嗓音。
「小東西,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謝觀憐蹲在小溪邊,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托起雪白的小兔子,左右看它是公是母。
小兔子耳朵耷拉,雙眼通紅,三瓣唇蠕動,原本很安靜的任由她打量,忽然不知看見了什麼,四肢瘋狂地掙扎。
謝觀憐見此,擔憂傷到了它,急忙將它放了。
安慰道:「別怕,別怕,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快快回家去吧。」
小兔子落地後在雪地里蹦躂得飛快,眨眼便消失不見。
連一隻小兔子都這麼冷淡。
謝觀憐朱唇微啟,輕輕地嘆息,撐著雙膝正欲站起身,餘光忽而掃至小溪。
一道頎長的影子立在她的身後,隨著水波波瀾的扭曲。
她轉過頭,帷帽的輕紗被掀開一角,露出帶笑的艷麗眉眼。
「悟因,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有發現你。」
她站起身看著他,眼眸霎時明亮。
青年佛子收回看向小兔子的視線,烏泱泱的目光如溫柔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剛剛。」
謝觀憐輕眨眼,沒再繼續問。
兩人走進院中,坐在石桌前。
謝觀憐
眸光含著擔憂,透過帷帽的紗幔看他:「悟因,我現在晚上一個人不敢回去了,你有什麼辦法將那人抓住,然後不驚動他人嗎?」
沈聽肆聽著她包含萬般柔腸的腔調,覆下的黑睫微顫,抬手將匕首輕放在石桌上。
啪嗒一聲,冰冷的匕首與石桌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她目光落在巴掌大小的精緻匕首上一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抬起杏花水眸懵懂地眨著。
一個慈悲為懷的佛子怎會有匕首?是她誤會其意了嗎?
正如她心中所想,年輕的慈悲人漆黑瞳仁中盪出溫和,如他人一般周身帶著祥和的神性。
他說:「此物削鐵如泥,交予檀越防身之用。」
第12章 情信全都是女子的貼身之物
謝觀憐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是讓她若是遇見賊人後,拿著匕首與之搏鬥嗎?
那他可真看得起她。
見她並未接過,青年面呈疑惑地傾頭,片刻露出恍然之色。
他唇角噙著的笑仍舊溫潤舒心:「檀越放心,或許也用不上這匕首,今夜僧會讓人多留意你的住所,只要他再出現便能抓住。」
謝觀憐放心了,不再猶豫地接過匕首抱在懷中,隔著輕紗對他珍重頷首:「我信悟因。」
信他?
這句話聽樂了他,眼中無端升起一絲笑意,在她依賴的目光下緩緩彎眼。
謝觀憐看著他忽而泛紅的眼尾,目光流連至他臉上的笑。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笑得有幾分古怪的艷。
但當她再想仔細打量時,青年的神色已經恢復往日那般謙虛有禮。
「既如此,天色也不早了。再晚些下山恐怕會遇見從林中餓極了,從洞穴爬出來尋食的猛禽,檀越早些下山罷。」
謝觀憐眺望竹屋後面的深山,想起在小溪邊遇見的那隻小白兔,曉得他說得沒錯。
有隨處可見的小兔子,必定也有來吃它的凶獸,晚下山可能會遇上危險。
她起身對他揖禮,「那憐娘便不打擾法師了。」
「嗯。」他望著她頷首。
直至目送她走上竹木橋,身影消失在薄霧籠罩的竹林小道,方折身信步回竹林小舍。
檀香瀰漫的竹林小舍內,三尺高寬的窗大敞。
沈聽肆撩袍跪坐在蒲墊上,低斂如濯雪般淨透的眉眼,手執抻杆將眼前的小香爐里的檀香余灰趕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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