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住持也笑說,佛不度犟種。
這麼多年,真是頭一回見。
許久之後這事被夏榆偶然得知,她作為旁觀者,犀利點評江家這同父異母的兩兄弟。
一個輕飄飄放棄了,面子大過天,寫點苦情歌只感動過自己和粉絲。
一個死死攥著,又爭又搶,表面不顯,實則像極了豺狼虎豹。
車內安靜。
廠房外有幾株野生蓖麻和一樹開花的玉蘭,月下枝椏的浮影在車蓋上緩緩流動。
駱星的手還在江雲憲手裡握著。
好像他的情緒也順著指尖傳遞給她,讓她莫名覺得,他此刻罕見的有點兒低落。
該說什麼呢,她絞盡腦汁。
莫名想要他開心一點。
腦子飛速轉動,今晚的罪魁禍首李似宜卻打來電話。
接通之後,仍然是演出現場喧鬧的背景,和李似宜像吼出來的聲音:「星星,你那邊好安靜,在哪兒呀?」
「車上。」
「你老公車上?」
「……」
駱星再次覺得,今晚李似宜真的聲音很大。
她不習慣那個稱呼,光聽著也覺得耳熱,從好友口中說出來,依舊感到些許彆扭。
但沒否認,嗯了一聲。
「你們要來看嗎?」李似宜說,「明晚還有一場,元縐有門路,不用票也可以,到時候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們進來……」
網絡售票通道已經關閉,線下也很難再買到票了,李似宜貼心地替兩人計劃好。
「來嗎來嗎來嗎?」
電話里連環催促。
駱星的手背被不輕不重地摩挲著,有點發麻,像細微電流竄過。江雲憲望著她,像在無聲地一同催促。
「去吧。」
他忽然建議。
事情就這樣猝不及防被敲定下來。
明晚八點半,駱星要和江雲憲一起去看葵山樂隊的演出。
仔細想想,有點玄幻。
「星星?」
車窗外傳來章連溪的聲音,她見駱星車裡沒人,喊了兩聲。
駱星立即從江雲憲車裡下去,招手道:「小姨,我在這兒……」
「見到枇杷和眉眉父母了嗎?」
章連溪點頭:「地址是對的,只不過裡面彎彎繞繞的,費了點時間才找到。」
「已經把她倆送進門了。」
之所以去這麼久,是因為她還跟倆姐妹的父母坐下來聊了聊,耽擱了些時間。
「這兩天她們都跟父母待著,星期天下午我再跟她們一起回枝陵,枇杷還要上學。」章連溪說。
「你不多留幾天嗎?」駱星問。
章連溪推辭:「金芙蓉里還有事,還是早點回去,再說讓她們倆單獨走我也不放心。」
開車回到翠湖。
駱星晚上是要陪小姨住的,在電梯口跟江雲憲揮揮手道別,上了樓,換上新的床單四件套。
好在這邊生活用品和衣服沒搬空。
小姨去洗澡了,駱星接了壺水,等待燒開,站在廚房窗口往外看,發現江雲憲的車還停在樓下。
她給他打電話:「你還不回家嗎?」
江雲憲降下車窗,抬了抬頭,面前的小區樓夜裡亮起密集的燈光,十二樓的窗口有道模糊纖瘦的身影,但什麼也看不清。
「抽根煙,馬上走了。」他嗓音被夜色襯得更低沉,手腕懸在車外,撣了下菸灰,一小截灰白色簌簌掉落。
「你今晚不開心嗎?」駱星問。
「為什麼這麼說。」
「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駱星那邊響起冷水漸漸煮沸的聲音,咕嚕咕嚕,不安躁動,像一百隻飛蛾溺水。
江雲憲頓了頓,「非要解釋,你可以理解為我患得患失。」
「啪嗒」,水燒開了,自動斷開電源,沸水蒸騰的動靜緩緩減小。
「……因為我嗎?」她有些遲疑地問。
「嗯。」
她又想起他那句,往前走了十年,還是想回來找你。她總是有點遲鈍,會慢幾拍才意識到在這段關係里,他是更患得患失的一方,他愛得更多。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江雲憲笑了聲,緩慢重複她的話:「嗯,我們已經結婚了。」
「謝謝老婆安慰我。」
駱星:「……」
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接,「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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