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靜靜做了多年的闊太太,會挑毛病,卻忍不了別人挑剔自己,少不得反唇相譏。
一天天的,這已經成了他們的固定節目,睡前上演三五次都不稀奇。
見到小兒子,權靜靜立刻哭起來,哽咽著訴苦。
蔣向東不允許她惡人先告狀,在一旁說明情況。
蔣靜陽覺得腦袋快炸了,想著父親這大老爺們兒都認命地買菜做飯了,母親怎麼就不能隨著環境改改生活習慣?
「慢慢學著,家務活兒也能找到竅門,不行您就問問別人,喬若家裡不就雇了阿姨麼,您去問問她。」蔣靜陽無力地規勸母親,「家裡不行了,比不了以前,您得接受這個事實。」
「你……」權靜靜的期許是他和蔣向東據理力爭,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她擰著眉,睜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蔣靜軒,「靜軒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在你們爺兒仨穿一條褲子了,一個鼻孔出氣兒了?我把你們倆生下來,到底是圖什麼……」說到末尾,哭了起來。
蔣向東不屑地哼笑,「為什麼?不是為了跟我結婚麼?隔得久了不記得了?」
權靜靜恨得咬牙切齒,「你給我閉嘴!」
「你給我閉嘴吧!」蔣向東寒了臉。
權靜靜愣了會兒神,轉身向自己的房間,「靜陽,跟我過來,有話跟你說。」
「要錢是不是?你現在就一討債鬼。」蔣向東轉向小兒子,「我跟你打賭,絕對是要錢,這路數,你哥熟。」
「……你們別吵了,要不要錢都沒用,我沒帶現金,手頭就幾塊零錢。」蔣靜軒瞅一眼面色幾乎猙獰起來的母親,別轉臉,「我已經說了,家裡供不起您了,往後您跟我爸學著點兒,適應新環境。」
權靜靜險些倒仰,用手點了點他,一句話沒說,回了自己的房間。
世界總算清淨了。
蔣向東手腳麻利地準備了四菜一湯,和兩個兒子一起吃飯。
瞧著父親現在的樣子,蔣靜軒沒覺得怎樣,因為舅舅經常幫舅媽做家務,對男人下廚司空見慣,蔣靜陽卻有點兒心酸,他最熟悉的是大爺派頭的父親。
爺兒仨一起吃飯的時候,蔣向東說了薛盼的事。
兄弟兩個震驚,他們根本還沒跟朋友碰面,也就沒聽誰聊過八卦。
「千真萬確的事兒,靜軒不是跟他熟麼,警察跟我說過好幾次了,讓我見到你轉告一下,回來去做份筆錄。」蔣向東說。
蔣靜軒點了點頭,「知道了。」頓了頓,問,「喬若沒被牽連吧?」
「沒。」蔣向東說,「瞧著她去做過幾回筆錄,之後照常過日子,該幹嘛幹嘛,沒受影響,之前打薛盼的事兒,應該是揭過不提了。」
蔣靜軒一笑,「好事。」已經是蔣奕的女朋友,他不希望她出岔子,害得蔣奕糟心。
蔣靜陽卻不知道薛盼挨打的事,望著蔣向東:「打薛盼是怎麼回事?聽您這意思,鬧得挺大?」
「當然鬧大了。」蔣向東把聽來的事件經過講述一遍。
蔣靜陽瞠目,「那小妞兒,牛啊,往後我可得離她遠著些,我小時候連薛盼都打不過。」
蔣向東和蔣靜軒笑起來。
飯後,蔣靜軒帶蔣靜陽回了自己的住處,「以後你跟我住,加張床就成。我張羅的生意,你看看有沒有興趣。」
蔣靜陽答得毫不猶豫,「有,肯定有,哪怕給你跑跑腿賣賣貨呢。」
蔣靜軒感受到了弟弟對自己的依賴,心裡還是挺高興的。親情,誰不想要呢?
他跟父母因為聚少離多,感情也就那樣了,遠比不了跟舅舅舅媽那邊,但血緣最近的親人可以和自己站在一起,相伴度過最晦暗的日子,只一想已倍覺暖心。
當然他也清楚,弟弟被母親慣出了不少壞毛病,得慢慢地糾正過來。
。
收到餘明安的傳呼信息,喬若正在回家的路上,就近找了個電話亭,回電過去,自報家門後問:「余副所有什麼指示?」
那邊的餘明安哈一聲笑了,「哪兒敢跟你有什麼指示,想請你喝茶,不,喝咖啡,正經聊幾句,希望你能賞臉。」
對方很客氣,喬若沒理由讓人下不來台,「我請你喝咖啡好了。」隨後說了地址,約定半小時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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