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咳嗽一瞬後,笑眯眯瞧著林燼野看:「不知大人婚配否?」
林燼野面色微紅:「並未婚配。」
「大人年紀輕輕便能坐穩朝堂,定然是卓爾不凡……」大娘忽而一頓,「大人可瞧得上我家仲澤?」
林燼野猛然一怔立刻擺手道:「大娘您誤會了,我有了心儀之人待過幾年便會成親的。」
「哦,」大娘明顯有幾分失落,「那當真是可惜了。」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終歸陰陽兩隔,我替你申冤只是不願天下學子心寒,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瞧上了我。
阿垚忙活完後過來道:「竟是周相的表弟,怎麼不常來往定然是會幫襯一把。」
「唉,你們不知,」大娘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麼多年崇山同他母親的關係便是不好。尤其是一舉奪魁拿下今科狀元郎後,聽聞只回過一次家中。至此之後便是如同斷了往來似的。」
大娘嘆息道:「他母親在他金榜題名沒多久便成日裡鬱鬱寡歡,除了有時會同我寄來幾份書信,旁的再杳無音訊了。」
林燼野曾記得,小時候問過周崇山她的祖母祖父在何處,周崇山常常避而不談。
阿
娘悄悄說過:「你祖父祖母在汝南。」
林燼野隨口問道:「汝南離梅州有多遠?」
「不過百里。」
林燼野忽而心中生了一個念頭,索性去一趟汝南,興許還有意外收穫。
她有些私心便是…想要去看看祖父祖母的模樣。
待阿竹為大娘準備好了藥材之後,他們三人便連夜趕往汝南。
翌日午膳時分,阿垚有些許不解道:「老大,你是想回家拜訪你的祖父祖母?」
今日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煙雨朦朧間,林燼野眉心鎖住了些許霧氣。
她撐傘看向那汝南城門之上掛的牌匾:「汝南城,你們可還記得,周瑢當初被陛下貶到汝南城了?」
「是啊,若是故鄉祖宅,為何周相還不肯讓周瑢回去?」
林燼野忽而道:「從前我倒是未曾想過這一點,所以如今我倒是很好奇為何,周崇山對汝南周氏如此諱莫如深。」
進城之後,幾人看到了在汝南城繁華的大街之上坐落的周府。
娟秀別致但絲毫不失世家大族的闊氣。
幾人坐在對面的茶館,點了汝南的特色正巧了幾人聚集著閒談。
「昨夜又聽見周氏院落之中傳出來的怪聲。」
「周氏看著光鮮,唯一的嫡長子又在朝中做當朝右相。」一人抿了口茶,「但也不見得扶持過家中一星半點,到底還是個白眼狼,逼得母親發瘋。」
同行之人壓低聲音道:「這些話你也敢說?當真是不要命了!」
那人吃醉了酒:「你們敢說心中不是這般想的嗎?我憑生最見不得的便是鳳凰騰達之後便忘本的人。」
同行的人都默認了,但終歸還是叫人心中唏噓一陣。
茶館之內便是午膳時分用餐的人也不多,林燼野拿起一碟子滷肉道:「仁兄方才所說莫不是胡扯吧?我怎麼聽說周相最是顧家,哪裡會是這般?」
那人喝酒喝紅了臉,掃過一眼林燼野的普通衣衫後:「外地人吧?」
林燼野頷首道:「是啊,學生自小便敬仰周相想要參加下一次的春闈。」
絡腮鬍一巴掌拍案而起:「呵…敬仰?我呸!」
果然,那絡腮鬍上鉤了。
「萬千讀書人都敬仰的當朝宰相確是個忘本的逆子!」那人不顧同性之人的阻攔,向地上啐了一口。
阿垚見他有些被人勸動立刻激將道:「這位仁兄,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嘿…你娘的,不信是吧?」那人果不其然被激怒了,但仍舊有些許理性將小二將茶館門一關直接道,「當初周崇山與他弟弟周…周…」
一山羊鬍中年人補充道:「周芳宴。」
「對頭,他們周氏的旁支一脈的弟弟周芳宴。」絡腮鬍道,「他們兩弟兄自小便是一同讀書,別看周家世家,卻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外強中乾。偌大的周氏這一代的男丁居然東拼西湊出來只有兩個一個便是周崇山另一個就是他弟弟周芳宴。」
那絡腮鬍繼續道:「但是倒也奇怪,周崇山平日裡最不喜讀書天天逃學,是我們那時私塾之中遠近聞名的公子哥。」
「可芳宴兄卻同他那兄長算是天壤之別,為人沉穩,讀書習字都是常常被老師在私底下誇讚。」
「延武…延武二十二年,他們兩兄弟一同上京趕考。只是不知為何,周芳宴一直不被他們主母也就是周崇山的母親喜愛,」他頓了頓,「但居然主動讓芳宴兄能夠上京趕考當真是奇怪了。」
林燼野問道:「這位周芳宴的父母還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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