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殿帥不假思索直接道:「首先此殿前司的人應當傳送給刑部而非大理寺,其次若是以最快的速度傳給刑部半盞茶即可。」
「半盞茶,」林燼野轉過頭若有所思看向他們道,「敢問鄒大人,就算是你們大理寺先收到消息,便是整頓也要花費時間。」
「所以…鄒大人不妨於本官解釋一下。」
鄒大人面色一白:「回稟陛下,臣…只是關心今年春闈的學子,今日上朝時聽聞了張仲澤落榜之後敲了登聞鼓,心中何嘗不是能夠感同身受。」
林雲禎頗感煩悶:「今科學子身亡可查出死因為何?」
林燼野如實道:「毒。」
她感覺到右前方投來的一記不露聲色但盡顯狠厲的眼神。
陛下沉默良久,摩挲轉動著拇指處的潤玉扳指:「傳葉舒覲見。」
很快葉舒前來後,他臉色凝重想必也是知曉了今日陛下傳喚而來的目的。
他跪地之時神色端莊斂了往日的少年氣:「臣葉舒,叩見陛下。」
「現在傳喚你來,是為今科學子身亡案。」
「臣明白。」
林雲禎沖林燼野遞了一個眼神後,小也會意道:「今年春闈閱卷之時,葉御史時時刻刻都在盯著翰
林院改卷?」
葉舒跪在地上沖林雲禎行禮道:「是,因前些年朝中坊間皆有傳聞,我朝春闈科舉有賣官鬻爵、賄賂考官、徇私舞弊的陋習,臣自當是不敢懈怠。」
「所以,臣以為,若想徇私舞弊還有一處。」
紀翎一頓:「塗名糊冊。」
是啊,若是塗名糊冊之時偷梁換柱如何能看出來?
「陛下,」周崇山冷不丁開口道,「老臣以為,今年春闈鬧出了人命官司,葉御史與禮部范尚書同為考官,自然要請二位同時前來。以免……有失偏頗。」
「周相,」林燼野倏然打斷道,「下官聽聞周侍郎…哦不,是周進士,此次是今科春闈第十三名。下官在此恭祝周進士殿試奪魁。」
周崇山目光陰冷起來,沉聲道:「老臣替犬子多謝郡主。」
林燼野正視前方道:「在朝堂之上,沒有郡主只有北鎮撫司指揮使。」
「陛下,」林燼野轉過身跪地道,「微臣以為此番能夠知曉真相只有一個法子。」
「說。」
「徹查張仲澤生平,盡力拼湊出他為何敲登聞鼓的來龍去脈。」
林雲禎道:「准了。」
眾人退出大殿之時,周崇山步伐微停看向林燼野道:「郡主,老臣覺著女子做官更要知曉分寸。」
「周相,下官也奉勸你一句,」小也挑眉,「惡人先告狀的招數著實過於…無聊。」
周崇山皮笑肉不笑眼角微微抽搐:「本相拭目以待,林大人如何替死人說話。」
他拂袖而去,葉舒與紀翎方湊過來道:「感覺到了殺氣。」
林燼野立刻吩咐道:「阿舒,替我將今年考生的試卷徹查一遍。」
「明白。」
林燼野轉過身大步邁向前:「待我回京都後,一定為張仲澤為這天下學子向周崇山討一個公道!」
「你去哪兒?」紀翎忽而問道。
林燼野微頓住:「梅州。」
…………
此行只有林燼野與阿竹、阿垚三人同行,而梅州在京都外約二百里之地。
那是張仲澤的故鄉,他年邁的母親尚在家中等待他的回歸以及他的好消息。
很快,他們通過詢問街坊鄰里便也找到了一間破舊的院落,林燼野進去時發覺院落內僅僅有條但藥爐之中尚且還煎熬著藥,阿竹只是聞了聞便大致曉得她的病因。
「這是治療咳疾的藥,」阿竹道,「張仲澤的母親應當常年咳疾纏身。」
他們推開那一道漏風的門之後,內里傳來發霉的味道以及在床鋪之上昏睡著。
驟然間兩鬢斑白的老人被驚醒之後,往床榻一角努力縮去:「你們是誰?!」
「您別害怕,」阿竹平復著老人的情緒,「我們是…」
林燼野立刻彎唇軟聲道:「我們是仲澤的好友,他中了今科進士要留在京都城參加殿試,但心中放心不下您,便特意囑咐我們來照顧您。」
老人聽到此言後,立刻笑著撐著床想要起身招待他們道:「原是吾兒的好友,幾位大人家中只有老嫗一人,恐有照顧不周還請多多擔待。」
「大娘您別操心,我們前來便是為了替仲澤兄來照顧您的。」
在大娘一再堅持下,忙活了一中午終於吃上了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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