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一直在說些什麼,」阿竹下床自藥箱中拿出一顆藥丸,「回姑蘇城途中一直都是王爺在照顧你。他一直安撫你的情緒,對你很上心。」
小也一愣接過藥丸,眸中情緒不明:「長輩而已……」
阿竹是明眼人,她早就發覺了他們二人之間眼神之中或多或少的曖昧:「他對你可不像只是對小輩。」
尤其是……為她拔箭之時便是有了肌膚之間相觸。
便是昨夜阿竹見到小也細膩的皮膚,曼妙的身姿也是會心動的。
更遑論一個正值壯年血氣方剛的男兒郎?
若是旁人,阿竹會為小也能夠找到一個相伴餘生的人而開心。
但是紀翎…
阿竹看不透他,他的身體就算是阿竹費心調理將來也不會很好。況且他身上的毒雖除,但總覺著有些許不對。
小也如今可算是天子近臣,是在那風口浪尖之上,她若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如今看著紀翎好似不會與林燼野之間有利益的衝突,但他身上終歸流著紀氏的血脈,長此以往當真算得上良配麼?
紀翎生得很好看,鶴骨松姿溫潤如玉的郎君,如深潭魅惑能讓人陷進去的狐狸眼,唇紅齒白可謂是世上鮮有的郎君。
但偏生那般好看的人,周身縱使凝聚著一股子凜冽的銳氣。
卻在每每面對林燼野時那銳氣會消散開,化成……茶氣。
小也輕笑一聲,無奈道:「你想太多了…」
她腦中閃過某些曖昧的片刻,瞬息間耳尖發紅,但在她抬眼間消散。
忽而門外傳來輕叩門聲,阿竹道:「何人?」
「是我,紀翎。」他的聲音很動聽扣人心弦般就這麼闖入小也耳邊,吹動了她方平息的心緒。
阿竹望向小也,猶豫片刻還是前往將門打開。
門外之人一身月牙白的錦袍,長發如墨披散在箭頭,眉如墨畫,雙眼似水如星辰閃爍,眼角的淚痣在若隱若現的日光之下吸引著人。
周身一股不染塵埃的矜貴,他目光微冷越過阿竹落在小也臉上,見她神色好了許多方展露一個笑容。
揚了揚手中的罐子,唇角的笑意繾綣溫柔:「藥苦,給你帶了你喜歡的糖。」
方才阿竹說的那一番話忽而好似圍繞在小也耳畔,她心中咯噔一聲。
「我不是小孩子了,」小也別過頭唇線緊抿並未領情,「我也不喜歡吃糖。」
紀翎會意唇角噙著的笑更深,他眉梢輕挑,歪頭眸中露出清淺勾人的笑意:「嗯,是我喜歡吃,順便…給小林大人帶上一罐……」
「還有…這個,」紀翎從懷中拿出一抹明媚的紅,「之前你的髮帶被我染上了血,賠你的。」
林燼野口吻生硬,只是接過那紅綢後眼神淡淡的望向他:「多謝小舅。」
紀翎明顯嘴角的笑意凝固化成了一抹尷尬的笑,他看似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嗯,乖,也算是懂事曉得叫人了。」
小也輕咳一聲化解了屋內凝結的氣氛:「今日作何安排?」
「你身子還未好,沒必要太過操勞。」紀翎擰眉看向林燼野道。
「不必因我而耽擱下去,」林燼野面色雖說還是有些病態但已然有了血色,「想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如今我想我們應當儘快再見一回康王。」
如今他們若是想要再入一回廢礦只怕是更為艱難,自他們潛入那夜之後廢礦的防守增加了比往日多一倍。
小也手中有一個錢模子能夠作為錢幣來源於姑蘇廢礦之中,但是如何能夠將這幕後之人挖出來只怕還得從康王與黑市金老闆處著手。
紀翎頷首自知小也的性子是個倔驢脾氣無奈道:「我先讓商陸和阿垚前去打聽一些關於廢礦的事宜,你先好生歇息一旦有消息我再來尋你。」
他轉身抬腳即將邁出門外時,小也忽而喚了他一聲:「紀行舟。」
紀翎步伐微頓,他轉過身輕蹙眉,目光如星火般一點點融入進她琥珀色明亮的瞳孔之中。
小也揚了揚手中的紅綢與那晶瑩剔透的糖果道:「多謝。」
瞬時,光風霽月的郎君眉眼鬆動一瞬,他眼角漂亮的小痣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很晃眼。
他輕點頭後闔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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