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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翎坐在她身邊,心情已經平復好後他耳根仍舊紅得發燙道:「靠我這裡吧。」

小也胡亂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拒絕扭捏的姿態直接往紀翎懷裡鑽。

他很瘦,但索性還是有一些肉的,不然同這石壁想來便只有一個差別便是他是個有點溫度的石壁。

小也迷糊間還是說了一聲:「多謝。」

紀翎心中十分愧疚,當時他騎馬飛奔回來是心中本就惴惴不安,果不其然在離小也一段距離之時便看到她中箭倒地的場面。

他低下頭心中有些許的難過:「如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因不曾防備而受這一箭。」

良久,紀翎本以為小也已經睡著,沒想到在自己懷中索取著溫度的小也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是為了……」

她聲音很小,紀翎低下身子側耳去聽她囁嚅的話。

「為了什麼?」

「為了…我師父的囑託。」小也撩起眼皮,她實在太累目光只能落在他在依稀光源之中仍舊好看清晰的下顎。

紀翎點頭後,一夜無話。

下了一夜淅淅瀝瀝的雨,鼻尖的藥味與血腥味已經被空氣之中的泥土味掩蓋。

本欲起身動一下卻驟然發覺自己手臂麻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林燼野就這麼抱了一夜。

紀翎低下頭後看向眉頭緊皺的林燼野,她臉上發紅,看似很難受。

他抬手觸碰到小也額頭之時,才發覺她額頭滾燙。

興許是他的動靜有些許大,讓小也下一刻便睡眼惺忪看向他,眉頭輕蹙聲音發澀:「怎麼了?」

紀翎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因一夜未用水而沙啞低沉:「手…手麻了。」

小也手撐在粗糙的石壁上,興許是因為阿竹的藥有了效果導致今日動起來並不會多麼痛苦。

但腦袋很沉,方才紀翎說的話伴隨著嗡嗡作響,她察覺到自己興許開始發高熱了。

紀翎揉著麻木的肩膀和手臂,望向小也道:「這裡不易久留,昨日的雨已然將馬蹄的蹤跡覆蓋,他們找起來應當有些麻煩,不如休息一陣我便帶你出去?」

她頷首,喝了一些紀翎前去打的溪水後道:「我們此番的動靜鬧的不小,一定會驚動到這些人口中的主子…」

「你好生休息,我來說,」紀翎整理思緒後從身旁撿起一根木棍在地面上寫寫畫畫道,「如今這批**的銅礦由崔氏出,運往這廢礦鑄造成**再返回黑市販賣出去。」

紀翎忽而想到,他們像金老闆訂下的那一批銅幣應當也是從此處發出,若是在此處蹲守定然能夠來個瓮中捉鱉。

但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得到最能使其一刀斃命的鐵證,若是打草驚蛇了只怕難以達到他們的目的。

紀翎忽而眉頭舒展手抓住小也的衣袖:「除非…」

小也接著道:「除非,能夠將他們的主子引出來。」

「康王生性便是極為狡詐善變之人,這很難做到。」紀翎目光逐漸黯淡。

林燼野闔上眼靠在石壁上休息:「人都有弱點,就算是他也會有的。」

紀行舟挑眉,他轉頭看向小也,她下頜輪廓十分清晰英氣。這般殺伐果決的女子,也有弱點的。

他眸色逐漸灰暗,比如——

小也她過分信任相熟之人,這是她最大的弱點。

她生性直率,為人坦蕩,雖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在朝野上下仗著後面有人撐腰。自己武功高強不假,但行事狂妄也是真。

但,她是一把被褚羨與謝忪打磨地很好的寶刀。

塵封許久的利刃出鞘時難免會被凌冽的刀鋒晃了眼。

蘇瀝與周崇山在她破糧馬案回京途中安插殺手刺客便是看中了,這樣的人放在皇帝身邊,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橫在他們脖頸之上的刀。

林燼野發覺身旁的人盯著眼前取暖的柴火許久,神色懨懨的,便將手輕輕在他眼前晃動:「你也病了?」

紀翎回過神沖她輕笑一聲後搖搖頭道:「並未,休息好了麼?我帶你出去。」

小也頷首,她被人熟練地拉起來,紀行舟在自己面前蹲下道:「上來。」

小也並未拒絕,如今她腳步虛浮若是當真自己走下去指不定會多難受。

索性先勞煩一下……

畢竟是長輩嘛。

方一出山洞,撲面而來的涼風將她束髮的紅綢揚起在空中,吹落在自己臉頰拂過之時帶著若有似無的雪松味。

她腦中忽而想起昨夜紀翎用紅綢覆著雙眼,滾燙的指腹落在自己的皮膚上,為自己拔箭之時他的呼吸灑落在傷口處,將疼痛之中夾雜著癢。

小也越想頭皮便越發的麻,耳尖也自緋腮處蔓上紅。

無妨,反正他也看不見。

臉貼在他的肩背時,紀翎身軀一僵蹙眉道:「怎麼這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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