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用鐵證如山將其一黨奸佞徹底扳倒。
她還是將方才的錢模放入囊中,林燼野看著那偌大的台面之上擺放的盡數都是一些錢模。
目光轉向對面的一扇門,門上並無指向牌,林燼野正欲拉動之時忽而門外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混雜著幾人說話聲不斷逼近,林燼野立刻熄滅手中的火摺子,打開窗戶欲圖帶著紀翎翻窗逃出。
翻窗之時,紀翎的腳不小心碰倒了腳邊對方的雜物。
驟然內里的說話聲小了許多,而前方巡查的侍衛也正在往他們的方向而來。
內里之人往那開窗之處瞟了一眼立刻搖鈴:「抓刺客!有刺客!」
如今這層層的護衛巡查,他們能夠順利離開的最好方法便是逃出去騎馬入山林之中隱蔽自己的位置。
商陸正在幫他們往反方向吸引一部分的護衛,林燼野手腕輕抬袖中箭弩射出,她立刻對著紀翎道:「從屋檐跳出去。」
紀翎護著她的腰,輕輕一躍便上了屋檐。
因那些護衛只是一些尋常的習武之人,追尋他們還是要費些功夫。
林燼野抽出腰間的鎖月刀避開不少射向他們的箭矢,對著紀翎道:「我的袖箭只剩幾支了,借你的濜春雪一用。」
兩把刀本就所出一人之手,用起來自當是十分稱手。
翻牆而出之時,因門外阿竹與阿垚已經發覺此方有異動已經吸引了一波護衛前去攔截他們。
林燼野視線找尋到馬匹發覺只剩下一匹時,轉頭對著紀翎道:「跳下去後騎上馬不用管我,你直接離開便好。」
二人縱身一躍,林燼野眼都不眨便將眼前一擁而上的護衛頭顱斬下。
血液迸發在她身上,這些護衛的確不足為懼,三下五除二隨著阿垚的配合將眼前這些蝦賓蟹將解決後。門內驟然有了躁動,想來內里的人已經趕了出來。
林燼野將手中的濜春雪扔給紀翎,看向那些護衛已然上山去了便道:「向前跑便是,我們屆時前來尋你。」
說罷,林燼野未給紀翎一個說話的機會,立刻朝著馬屁股狠狠一拍便轉身大殺四方。
她被眾人團團包圍住,數把長矛朝向林燼野而來,她橫刀格擋住對面猛烈的衝擊。
身後忽而衝出一人,她難以阻擋之時,驟然一個暗器劃破空氣的聲音飛速傳來。
林燼野配合地一矮身,那暗器直直扎進身後護衛的胸口。
「阿垚那處可應對的過來?」
阿竹趕來之時手中驟然放出數枚暗器,準確無誤地劃破眾侍衛的脖頸:「放心。」
侍衛們逐漸躊躇不願上前赴死,林燼野見狀便讓阿竹前去幫商陸。
片刻間,她將周遭圍住自己的侍衛打傷在地。
林燼野將刀插入刀鞘之內,欲轉身離開順著馬蹄的蹤跡前去尋找紀翎之時。
驟然,一支冷箭向她而來。
不由反應,『刺啦』一聲穿破林燼野的右方後背。
她悶聲痛哼一聲,轉過身額頭冒出冷汗,她看向那爬起來自覺立功歡心雀躍的侍衛。
手微微一抬,袖中弩箭穿過他的眉心。
林燼野恍惚間望向自林深處而來的人,她猛然向前一傾,喉中吐出鮮血。
之後,她便沒了知覺。
良久…她感受到自己趴在一人背上十分不舒服。
背部在每每呼吸間都是疼痛拉扯,她淺淺喘息一聲。
那氣息微微撩起眼前人的烏髮,紀翎一喜:「醒了?」
她沒了力氣渾身軟軟的趴在他的後背,慢慢的啟唇說話,適應身後的疼痛後擦去額頭的汗:「我們…這是在…在何處?」
紀翎無奈嘆息了一聲:「不知,我只知我們如今迷了路。」
「馬呢?」林燼野抬眸環顧四周。
紀翎後背一僵,口吻愈發的無奈:「方才下雨…我帶你去山洞避雨,後來雨停之後前方的路也被阻擋住了。我只能將馬拴在山洞外,帶著你去找路。」
如今天也快黑了,林燼野開口聲音微渺:「找個地方暫時安頓一夜,你先替我將後背的傷簡單處理一下……」
紀翎含糊答應著,他轉身朝著方才的方向而去:「也就方才的山洞看著安全妥當些,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流更為方便。」
林燼野無聲應答,她忽而想起這些年好似許久未曾被一人背著了。小時候阿爹常背著她四處玩,總捨不得她走太多路。
可如今看來當真是一場笑話。
紀翎脖頸之上感受到一絲滾燙,略微一愣,他聲音溫柔道:「怎麼了?是不是太疼了?」
小也淚水接二連三滴落,她只覺自己莫名其妙的矯情起來。這麼多年從未在外人面前這般軟弱過。
她別過頭不做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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