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黑衣刺客啐道:「少廢話,拿命來!」
鎖月刀薄刃之上映著逐漸淹沒黃昏的昏暗,只見她握緊刀柄刀尖微抬驟然刺穿眼前赴死的殺手。
血噴灑之際,林燼野拔刀而起,彎腰閃過身後刺客,腳邊塵埃盪起。
她起身之時刀刃毫不留情割破面前刺客的脖頸。
那領頭見眾人已然落了下風,便啐道:「拿命來!」
他欲趁林燼野被眾人圍剿之際一刀將其斬下,而林燼野袖中弩箭輕輕鬆動。
一箭精準無誤穿過他的眉心,留下一個血洞。
林燼野輕笑著起身格擋,望著倒在血泊中的人道:「嘖,老子教你一招,往後殺人莫要先說話。」
眼見殘留下的幾人還妄圖將其拿下,林燼野最後一絲笑意消散:
「老子玩膩了。」
在那幾個刺客舉刀沖向之際,林燼野如風般極快閃過,手中薄刃霎時沁成血色。
她回過神望著遠處目瞪口呆的商陸與撩起帘子拍手叫好的紀翎,拿出一方素錦帕子將鎖月刀刃上方的血跡擦拭乾淨。
林燼野眸中凝著冰冷,她將寶刀收入鞘中道:「商陸,我們兵分兩路前往驛站回合。」
「那我和主子…」
林燼野抬手打斷道:「不,你騎馬繼續由此路前行,而王爺由我相護走舊官道。」
商陸猶豫著回過頭望向紀翎,見紀翎點頭便立刻換上馬向前出發。
在林燼野駕車前行之時,紀翎因道路著實顛簸又疲累面色蒼白:「小也,為何還要兵分兩路?」
林燼野並未言語,她也想不明白一路上走的如此隱蔽,居然還有人知道自己選擇的路線。
而這一行只有三個人,除了自己便是紀翎泄露的他們的行蹤。
她想過會有人來追殺,刻意規劃好路線,但是沒想到阿垚與阿竹一路接二連三遭遇埋伏。
林燼野忽而輕輕嗤笑一聲:「人心難料。」
這條小路是曾經入京城的舊路,如今走的人少,還算開闊。
走了大抵半個時辰,兩人一路並未言語。
紀翎正欲開口緩和僵持的氣氛時,一隻箭矢劃破虛空後穿破馬車簾便是只差一點點便會射中紀翎。
林燼野蹙眉看著如今踏馬而來的刺客好似與方才那群殺手並非一路。
「沒想到,離京未到一月,本官便成諸位大人的香餑餑了。」她口吻帶著笑,「王爺坐好了,臣去去就來。」
刀光劍影間,林燼野很快占盡上風但並未將人趕盡殺絕,順了他們一匹馬翻身上馬後疾馳越過馬車。
眾人都懵了,包括紀翎。
那刺客將紀翎拽下來用刀放在他白皙的脖頸處:「姓林的,要麼你把供詞交出來,要麼我把你養的小白臉給殺了!」
林燼野勒馬調轉馬頭看向十來米開外的幾人笑道:「你殺你的,我跑我的。」
刺客呵道:「我可不會手軟。」
林燼野手輕輕扣著袖中弩箭冷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他不過是本官一時興起帶回京都的罷了,若你們想殺便殺吧。」
見林燼野掉頭就要走,那群刺客自然立刻裝作要將其殺害。
而林燼野如鷹隼般尖銳的眸子一直觀察著紀翎,她輕輕伏在馬背之上虛眯著眼看著。
那刺客對著刀啐了一口,舉起彎刀正落下之時…
紀翎咳嗽的愈發猛烈,他袖中的濜春雪正要抽出阻擋之際,以及不遠處的田野間暗衛將箭矢對準了那人的頭顱……
林燼野倏然發出一支冷箭,正正穿入拿刀刺客的心臟。
她縱馬前去之時冷冷嗤了一聲,嘲諷自己的心軟。
可她通過方才的觀察知曉了,有一人一直暗中保護著紀翎。
甚至世人皆知的臨安王爺武功盡失再也提不起刀的傳聞究竟真假如何也未可知。
林燼野懶得與他們纏鬥,看著天色即將昏暗直接伸出手將紀翎拉上馬背。
身後之人虛弱的伏在她背上問道:「那這些刺客呢?」
她冷冷道:「讓你的人解決。」
紀翎眸中划過詫異,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紀翎?」林燼野感受到身後人呼吸逐漸微弱,害怕馬背之上過於顛簸讓他摔下馬,只好用一條繩子將紀翎與自己的腰系在一起。
抵達驛站之時天已然徹底暗了下來,商陸見自家主子面色蒼白瞬間慌亂上前去扶:「主子?!」
林燼野將腰間繩索解開,紀翎瞬時向後倒去,林燼野將其抱住下馬。
焦急道:「阿竹在樓上吧?她會醫術,讓她給你主子看看。」
商陸猶豫幾分:「我主子……」
「要麼讓你主子死在這兒,」林燼野將馬拴好後某種附著怒氣道,「要麼讓阿竹給他把脈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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