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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肅忽然睜開了眼看著林燼野道:「我願用全部身家,向林大人換一條生路。」

林燼野擰眉問道:「誰的生路?」

裴肅冷冷道:「我的。」

「那裴照叢呢?」林燼野忽而鬆開手嘲諷道。

裴肅渾濁的眼珠里盡數都是陰冷:「我賦予他一身骨肉,讓他成了個廢物享受了三十餘年……如今,他替父受過有何不對?」

林燼野鄙夷至極的望著他:「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們的背後究竟是誰?」

她不相信,一個巨賈、縣令能為財做到盜竊軍餉,這是九死一生的勾當,若非山窮水盡誰會去做?

除非……他們的目的不為錢財而是為了更大的買賣。

裴肅笑得幾近瘋癲:「老夫原以為林大人會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林燼野冷著臉問道:「為何?」

「自然是……」裴肅撐著膝蓋起身,手腳的鎖鏈叮噹作響,「為兩地兵敗,百姓流離失所後發國難財啊……」

話音剛落,林燼野一腳將其踹在地上。

林燼野呵道:「冥頑不靈,上刑!」

正巧這時,裴照叢禁不住阿垚的手段全都詔了,阿垚將手上沾染的鮮血洗掉染紅了一盆清水。

他扶著腰間的繡春刀,笑道:「老大,裴大公子還沒過片刻便已經受不住招了。」

林燼野看完供詞後道:「裴家與宋守節是環環相扣,宋守節為裴家貨船打通漕運官兵不必攔下檢閱。並且宋守節參與了糧馬道修建所以他知曉原先的支流在客棧身後的山外。而他們兩家交流皆是通過池塘……」

「是啊,誰能想到兩地相隔幾十里居然通過此等隱蔽的方式來進行交流。」

阿竹問道:「香呢?他們二人可有提及過香?」

「並無。」

林燼野疑惑道:「如若宋守節與裴家都不知曉是何人做的香,那又是誰給管家通風報信的呢?」

阿垚起身準備去一旁慘叫的牢獄之中:「裴照叢不知不代表他老子不知。」

裴肅被綁得不得動彈半分,眼睛被蒙住,耳邊傳來林燼野如鬼魅般可怕得聲音。

「念及裴公年歲已大若是用刑打死了也不好,裴公嘴硬本官不問旁的,只想問你一句……」

林燼野抬手示意獄卒停手,

「李昂的香讓客棧內眾人陷入夢境之中,那送香之人是誰?」

裴肅愣了片刻緩了口氣道:「老夫不知……」

林燼野揉了揉手腕處,拿起桌面上的泛著冷光的匕首對裴肅道:「入北鎮撫司第一課便是知曉人體七十八個關節,三百六十二個穴位哪個最疼……」

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

裴肅被折磨得破口大罵:「林燼野!狗官!你不得好死!」

林燼野嗤笑一聲,手中匕首一轉刺入他的膝蓋處,微微轉動將其中一塊軟骨剔除。

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本官手藝欠佳,若裴公還是嘴硬那本官不妨就拿您身上另外七十七個關節練練手。」林燼野隨意轉著匕首,揭開裴肅蒙眼的布條。

裴肅疼的面色發白,啐了一口:「狗官!」

「耳朵都聽起繭子了,沒新意。」

很快,裴肅一身衣衫已然被血染紅。

他撐不住暈了過去,獄卒不禁感嘆眼前這個活閻羅的狠辣,正欲用一盆冷水潑去。

卻不想林燼野喝了口茶淡淡道:「加鹽。」

鹽水?

獄卒深吸一口氣,全身上下血淋淋的還用鹽水那堪比方才的酷刑了。

很快,一盆鹽水澆透了裴肅周身,他疼得直抽搐。

而尋常獄卒大多都覺殘忍,唯獨三位北鎮撫司來的大人還悠閒嗑著瓜子。

林燼野都大抵猜得到裴肅口中翻來覆去罵的那幾句話,直接道:「裴公,莫再說本官是動用私刑啊,大公子可都招了這便是你們的認罪書待本官將你們押入京都由陛下定奪你們的死法。」

「況且,你本可以不用遭罪的,」林燼野笑道,「說說香。」

裴肅的防線被一點點擊潰:「我當真不知!我們裴家只管將糧運走,旁的什麼都不知。」

林燼野滿意一笑:「簽字,畫押。」

裴肅驟然明白林燼野要的是他親口認罪,而非是什麼香:「你好歹毒!」

紀翎在外聽著內里慘叫聲以及親眼看著林燼野手起刀落,一塊塊血淋淋的關節骨頭被剔除在滿地。

他忽而想起許多年前,被永昭長公主嬌養長大的小粉糰子,最是心軟常將府內膳房裡準備吃的雞鴨魚全都偷偷放走。

也不知她究竟受了多少磋磨才將一顆心磨鍊成如此……

林燼野清手轉身離開之時看到紀翎在外面色蒼白眼神空洞,本以為是場面太過血腥將人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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