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床抬頭，期期艾艾地看了招嵐很久才說：「我勸你一句，不要提離婚，不然他會變本加厲的。」

看來這位曾經想離沒離掉？

「我都離婚了，還要由著他打？」

22床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有點惋惜又有點物傷其類：「你離不了，只要你老公不同意，你就離不了。要是讓他知道了，你會比現在更慘。」

「為什麼？他都要打死人了！」招嵐不理解。

「離婚必須夫妻雙方都同意，單方面提離婚根本就不受理；雙方都很堅決，還會給你半年的冷靜期。」22床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反正我就是這樣，當初說好的半年內我給他賺5萬，冷靜期過了他就同意離婚。結果呢？錢拿了又打我，說我這輩子都別想離婚。」

招嵐倏然回憶起劇情。

劇情中，基本側重於甜甜和律師如何殺人，警方又如何破案，對於死者的家庭情況大多一筆帶過，只說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在外懦弱不得志，在家就拿女人和孩子出氣。

卻從來沒有提過到那些女人對待婚姻的態度。

仿佛她們的存在只是為了襯托死者的罪行，方便甜甜和律師篩選一樣。

如此想著，招嵐拿出手機開始搜婚姻法，翻到「家庭暴力和虐待……准予離婚」這條給22床看：「法律規定了，可以離婚。」

22號搖搖頭：「你這個是舊的，新的條例年初就出了。以前冷靜期還是30天的時候我就提過，辦事處拖著不給辦，美其名曰『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可去他媽的！被打的又不是他們，他們哪裡知道就算冷靜期只有一天，也是懸在我們頭頂的刀！還家暴，故意傷人就故意傷人，扯一個『家』字，給人的感官就是家務事，警察都不願意管。」

說到激動處，22號差點把點滴瓶子碰倒。

片刻後又頹然地坐在病床上：「我這輩子……沒指望了。」

「你沒有起訴他故意傷人？」招嵐問。

22床望著窗外，眼神空洞：「他說我要是敢起訴就送我去精神病院。我鄰居好好一個人被送進去，回來就傻了。但記得給她老公洗衣做飯，還跪下給穿拖鞋，你說離譜不離譜？他們說花點錢就能讓醫生出具精神病的報告，我害怕哪一天自己也變成她那樣。」

砰！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氣勢洶洶的男人上來就抓22號的手：「回家了！」

22號打了個寒顫，頓時不敢說話了。

招嵐忙攔了一下：「再著急也要把液輸完，都花了錢的。」

男人這才盯了輸液瓶一眼，鬆了口：「那就等你輸完，我去給你辦手續。」

等男人走了22床才重新抬起頭來：「你聽我的，別折騰，否則受傷的永遠是你自己。要是有辦法就跑吧，跑遠一點，他找不到你就好了。」

招嵐不置可否，只說：「加個微信？」

沒多久男人拿著出院的單子進來。

這時候，護工提著水果上來，招嵐拿了兩個蘋果給23床兩口子，且不著痕跡地給其中一個加了點料。

等地無聊，蘋果又散發著前所未有的香氣，男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

招嵐低眉淺笑。

以後這狗男人將再提不起力氣打人。

醫生定好的複查時間是明天，但招嵐卻不想讓醫院知道自己的恢復情況，下午就以缺錢為由找了個時間去辦理出院，還簽了免責協議。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律師，起訴離婚和故意傷人。

可律師看完材料後卻十分為難地說：「你這個很難辦，單方面起訴離婚，一般情況下不予受理，就算有律師周期也很長，你的經濟條件……」

「如果我先起訴故意傷人呢？」

律師搖頭：「之前我接到過類似的，傷情可能沒有你的嚴重，但施暴者咬死不肯承認，又沒有其他的人證和物證，也拖了將近兩年才判決。」

「沒關係，你先幫我把材料遞上去，後面的事後面再說。」

按理說證據充分、道理都在她這邊，應該很容易才對。但不管是22床還是眼前的律師，都對她的起訴不抱希望，是不是說明這個世界的法律是有問題的？

「我只能盡力而為。」

「麻煩了。」

送走律師，招嵐關好門才把田傑放出來。

空間裡時間靜止，儘管過去了五天，田傑還是招嵐剛來時的樣子，酒都還沒醒，見到人就要一巴掌呼上去。

倏然腰腹一痛，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承重牆上：「你還敢還手！」

招嵐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丟過去，刀鋒擦著田傑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釘在牆壁上嗡嗡顫抖。

只聽那沙發上的女人冷冷道：「打的就是你！」

第195章 田傑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