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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上新娘一身紅裙,容色明艷,而那新郎一身喜服,面目隱在紅色蓋頭下,在喜娘的攙扶下,正打算拜堂。

我極為自然地從喜娘手裡將人給牽過,卻在新郎走近時驀地僵住臉色。

新郎面容被遮住,映著一身紅色,只露出一截乾淨白皙的下頜。

「所有人全都給我出去!」我忽然出聲。

喜樂聲霎時間停了,旁的人在聽得我的話後,行了禮便匆忙退了出去,最後一個人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喜堂里剩下的便只有兩個人。

我驀然將面前之人的蓋頭給扯了下來,那新郎哪是裴雲川啊,竟是那溫旻溫公子。

溫旻哪怕被發現,也全然沒有半分心虛,他只是看著我道:「他說他沒辦法同你拜堂,便求我來替他的。」

「他求你,你就答應麼?」我冷聲道。

「宋寄柔,你可知他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他是前朝的奴才,是宦官霍決手下的走狗。

「霍決當年禍亂朝綱,逼死舊主,捧白湛登上帝位,致使天下大亂,屍骨成山,血流成海,他跟著霍決後面做了不少的惡事。

「他本該在皇城被破那日同霍決那些閹黨一起被處死的,你怎麼就不想想,他為何能好端端地活到現在,又為何正巧出現在你眼皮子底下?」

溫旻全然不畏懼我的質問,嗤笑一聲,竟是將這些誰都不欲點破的事實當著我的面說了出來。

「那又如何?」我驀地反問。

溫旻全然沒想過我的回答竟是這個,再看這滿堂的紅色,驀然覺得諷刺:「你分明不是這樣的人!

「舊年亂世,各路王侯為了你手上的軍器,對你各種施壓利誘,你不懼不驚,能面不改色地同他們對峙周旋,如今為何要為這麼個閹人盲心盲目,將你自己的聲名都踩在腳底下?」

我這人向來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十幾年了,那些隱秘難忍的心思,隨著裴雲川的出現,終於再次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溫旻這般世家嬌養的公子哥是永遠不會懂的。

本不想再多解釋些什麼,但我轉身走至門邊時卻還是偏頭道:

「溫公子,往後若遇著裴雲川,你多讓著他點,莫要再惹他哭了,你旁的不必知道,只需知曉,他是我此生的底線,若沒有他,自然沒有我如今的一切。」

溫旻自覺我因為這麼一個閹人說出這些話,已然是瘋了,我離開得果斷,溫旻驀然在我身後拔高聲音提醒道:

「卻是平流無石處,時時聞說有沉淪!你對他從不設防,又怎知他對你生了怎樣的心思?」

路人大多因為不設防而在水流平緩無石處溺亡。

我聽得這句話,倒沒想別的,只是覺得,若裴雲川當真來害我,取我這條命,他儘管拿去便是。

是我情願溺死在名為裴雲川的那方平流里。

而裴雲川顯然不知道此時的前廳是怎樣的一番驚心動魄。

後院裡堆滿了箱子,儘是些金玉器,裴雲川舊日便是個見錢眼開的,此刻正蹲在其中一個箱子邊挑挑撿撿。

那隻被他撿回來養著的黑狗在他腳邊不住叫喚試圖扒拉他,而他這會也不覺得它可憐了,嘴裡兀自嘟囔著「礙事」,用手將它給推到了旁邊。

他對那些首飾玉器沒什麼興趣,只覺好看,實在頂不上什麼用處,又從箱子裡翻出一把鑲金的匕首來,用手掂了掂,瞧見它,心下慫得很,還覺得腕子疼,又一臉嫌棄地將匕首扔回去。

最後倒是掏出幾塊金子來,有稜有角的,他又用牙咬了咬,自覺挺實在,便將那幾塊金子盡數塞進了袖子裡。

我已然在原地看了許久,忽然便在他身後開了口:「裴雲川,你也就那麼一點出息。」

裴雲川本以為我還在前廳同那蓋著蓋頭的溫家小公子拜著堂,不妨聽得這一聲兒,人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這會還不傻,立馬將跟前的箱子蓋上,腿動得比腦子快,掉頭便跑。

「你能跑到哪裡去?給我站好了。」我邊說著邊一步步向裴雲川的方向走去。

我今日穿著婚服,後面長長的裙擺逶迤在地,行動多有不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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