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黎硬邦邦地不回頭,過了會兒,她才轉身,十分冷酷地看向他:「我生氣,是因為殿下你剛才老咬我的嘴巴,這讓我很不開心。」
這是真的,她的嘴巴現在還麻麻的很痛。
「………」
容長津本來不想理她,但她三番兩次這樣子,他把她拉過來,抬手捏住她肉感的臉頰,盯著她的唇看,問道:「還很疼,要我幫你上藥嗎?」
慕華黎的臉被他摁上兩個指印,鬆開後又消失了。她輕哼一聲,不回答。下一刻,他帶著薄繭的指腹重重擦過她的唇,她的臉開始發燙,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剛才的畫面。
「……不用!」
容長津鬆開了她,躺在床上,一手搭在眉骨上,擰著眉心,閉目養神。
酒精的後勁兒很大。
慕華黎人都走到門口了,見狀還是折返回去,俯身給他蓋上被子。現在是盛夏,但他們這裡的習俗是睡覺一定要蓋上肚臍,否則容易著涼。
寢殿裡雞飛蛋打好一陣,此刻終於安靜下來,聽見了夜的靜謐,偶有蟬鳴。
慕華黎給他蓋好被子,又看了看他緊繃住的俊容。她想了想,打算給他叫一下太醫。
容長津在此時突然睜開眼睛,兩個人一上一下對視著。
太安靜了,心裡的想法像煙花一樣亂飛。
容長津忽然啟唇說了句什麼。
慕華黎「嗯?」了一聲,低頭湊過去聽他說話。
「不用叫太醫……」她聽見他說。
慕華黎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啞,不太對勁,她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溫度比平常人高很多。
她彎著腰,夏天的衣服本就輕薄,她裡面穿的小衣顏色又深,十分顯眼。
容長津的視線有些模糊,看見慕華黎的肩膀上爬了一隻黑色的「蟲」。
沒有人會想到,會有人用這個顏色的小衣。
他臉色一沉,快准狠地勾住了那截肩帶,「別動。」他勾住之後發現觸感不對勁,愣了愣。
「………」
慕華黎滿懷關切的眼神緩緩褪去,空氣比方才還要安靜,兩個人的動作都僵硬住了。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慕華黎動了動唇,啞然無聲。過了會兒,她一巴掌扇在他的手臂上,清脆一響。她咬唇道:「住手,大壞蛋!」
她站起來,再不管他是死是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東宮。
容長津抿唇,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抬手捂了捂滾燙的額頭,過了會兒,萬籟俱寂。他翻身而起,拿了把劍走向前院,很快傳來舞刀弄劍的聲音。
一個時辰後,他赤裸的上半身濕透,汗水順著肌肉線條流淌下來。他微喘著氣,心裡的鼓譟漸漸平息。
腦海中再次閃過那抹窈窕的身影,思及今日她許多異常的舉動,他眉頭擰起。
上回她突然夜裡找他,舉止古怪,他沒放在心上。今晚她來東宮言行曖昧,反覆撩撥……
他眯起眼眸,執劍回到了寢殿裡。
*
雖然今晚十分跌宕起伏,但不妨礙慕華黎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去上書房,魏少師告知她即將試考的事。
慕華黎挺把這事放在心上的,這幾天沒去騷擾容長津。況且那晚上確實很尷尬,兩個人這幾天都只是點頭示意,不多說一句話,維持表面的同窗關係。
慕華黎早上起了個大早,在有儀宮的院子裡背書。這書就像下了迷魂散,她下巴小雞啄米似的,差點從鞦韆上摔下去。
她又重新找過了一個地方,上書房,十分具有書香氣息。上書房清晨不止她一個人背書,她沒了睡意,很快適應了這裡。
這天,慕華黎坐在長廊外側,搖頭晃腦地背書。張駒咬著肉包子路過她,說了句:「我說這幾天沒遇見你,原來這麼早就到了。」
慕華黎看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背書,十分刻苦。
張駒一口氣把包子吃完,坐在她身側,樂道:「怕啥呢,反正最後一名是我。」
慕華黎算了算,說道:「我的目標是倒數第三,超過三皇子。」
張駒嗤笑了一聲,朗聲道:「你肯定能行的!」
慕華黎應和地點點頭,繼續背書。她背了一柱香的時間,再抬頭時,發現張駒還沒走,靠在一旁的木柱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他很英俊,古銅色的肌膚,硬朗的五官,身上結實的肌肉,此刻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痞里痞氣。
慕華黎問道:「你還不走嗎?」
張駒斜斜看過來,叼著狗尾巴草問道:「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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