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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

「周郎是何人呀?」柳姨娘笑著問道。

「曲有誤,周郎顧。一曲鳳求凰,彈弦誤拂弦。」國公爺說著瞧著柳姨娘。

柳姨娘一下站起身,咳嗽個不止。國公爺急忙扶著柳姨娘坐下。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柳姨娘喝下,依舊有些氣息不平。

「別激動。都是一家人。要生同生。早已置之度外了。」國公爺說。

「他說,什麼了?」柳姨娘看著國公爺問,眼中盛滿了淚。依舊未從他也還活著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在尋娘子。叫我還人罷了。拿著一張,你兒時的畫像。」國公爺道。

柳姨娘默然,良久的不曾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

「還說找了一年多了。」

柳姨娘嘆了口氣。「看來終究棋差一招,布局失算。」轉頭看著身後半開的窗。看著窗外問道:「可為何,他還讓夏兒繼位了呢?」

「那該是誰?夏兒也是他的嫡長子呀。」國公爺道。

花窗外的葉子落下一片,柳姨娘才道:「他好嗎?我想去見見他。」

「想好了?」國公爺問。

「是。」

此刻反而是國公爺並未說話。

「我......該是沒多少時日了吧。」柳姨娘忽而道。

「別胡說!」國公爺大聲訓斥了一聲。

柳姨娘輕輕苦笑一笑。抬頭看向國公爺。

國公爺面露難色,才輕輕說道:「他.....*.在前院。」

柳姨娘點了下頭,緩慢的起身朝著外頭而去。

走到前院那角門時,卻是一下停住了。靠在中院那牆邊咳嗽不止。

蕭承言原本站在院子中段,看著太陽。突然聽到聲音,便望了過去。瞧見那開著的門,聽著咳嗽之聲。蕭承言緩慢的走到角門的位置。很想衝過去。

咳嗽止住,柳姨娘心中卻是更多了遲疑和思慮。停了好一會終究也邁不過那步,不打算去前院了。緩緩往回走。

早在咳嗽聲響起時,蕭承言便聽出了是她。雖然略帶沙啞。可那想了盼了多年的聲音,怎會聽錯。可腳下卻也沒有力氣再動分毫。直到聽到那腳步聲轉回,離著自己越來越遠。

柳姨娘沒走出十幾步,正好借著開著的門,蕭承言平靜的叫了句。「夫人。」

柳姨娘一下站在原地,她聽出了這個聲音。站在那好久沒走,也沒動。

門口的人也是,未進未退。

她知道是他,而他也知道是她。

柳姨娘覺得喉頭一甜,咳嗽聲再次響起。

門外的蕭承言便也再次生了要進來相見的心。可還未等抬起腳步,往院子裡走就看到了遠處大步而來的常衡。

可蕭承言並未忌諱,只含淚的說道:「丫頭。我知你對我失望了。我便在這等你。等你原諒的一日。」

常衡停住了,只遠遠看著二人。

「公子怕是錯認了吧?咳咳咳。」柳姨娘咳嗽聲中夾雜著否認之聲。

「這裡沒有公子了。我只是一個丈夫,在找前些年走丟了的妻子。我只是想告訴她,蕭郎回頭了,可是佳人......不在了。彩蝶也再也不開放了。」蕭承言道。

柳姨娘沒有說話。

蕭承言接著說道:「那株彩蝶,花態蝶狀,翩翩起舞。花蕾粉紅,花尖赤紅。喜好多環境,可是不屬於宮裡。宮裡太陰暗了,叫人丟了那顆心。」

柳姨娘聽後眼神變得輕蔑,眼神看了看遠處,波光幾經流轉。輕咳幾聲,繼續向前走著。

見常苒再次朝著自己相反的方向走,他深知沒有打動她,急忙又道:「她不是觀賞的,是宜室宜家。她是我的妻子。」

柳姨娘終是開口。「都說公子錯認了。我是這......永安國公府的姨娘。」

「不。你是誰我們都知道不是嗎?是我當年鬆了手,可如今,如今再不會鬆手了。」說著一隻腳已經要跨過了門檻。

柳姨娘剛好眼下走到常衡身前,便一下靠在了常衡懷中。常衡低頭目光滿是詢問,柳姨娘搖了搖頭。國公爺才發現她全身似乎都再沒有力氣,只把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便目光越過常苒,看向了門口那已經要邁過來的那人搖了搖頭。低頭扶著懷中人朝著裡頭走去。

那人不再抬腿,不再上前。看著兩人遠走,仍是大喊了一句。「丫頭,我一直在這,等你回頭。一眼就好。」

沒人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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