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一片孤城萬仞山,春風再度玉門關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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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正等著那兩名宮女過來接過常苒的身子。混沌的腦中還留著一絲殘存的意識,便是沒把常苒的身子便那般放在地上。

雁南深鎖眉頭,看著皇上此刻的平靜並未覺得過多的意外。在他眼中心中,皇上只是礙於常家才沒廢除皇后,對於他而言,對於皇后本人而言,早已沒有愛了。可自己家中的妻子,若是知道皇后娘娘仙逝,可不知該哭到如何.......不覺面上便深深顯出憂慮,轉過頭看著大殿門口,朝著外頭喊道:「皇后娘娘,薨。」

雁南喊得這一聲,仿佛重錘一般砸在了皇上頭上。響雷一般感覺耳中發震,蹲了許久的雙腿也沒了力氣,一下便跌坐在了地上。

「呦,陛下。」太醫急忙去扶皇上。

皇上卻是一動胳膊,並未讓太醫扶起自己。原本便要把常苒身子遞出去的手也緊了緊。心微微做痛,但卻感覺空洞一般,那痛很快消失不見。

抬頭,花瓣還在徐徐落下,很快便落在他們身上。大殿上那懸著的金龍仍在。可隱在那些依落下的花瓣中,忽而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再次低頭,攏手,抱著常苒,探著呼吸、脈搏、心跳,親自都查探一遍後,真的確定,皇后走了。

花瓣適時停了。

在常苒已經再無五感時,皇上卻呢喃著。「說好的,今日......在一處的。苒......兒......你怎麼能這般對我?你騙我......」忽然的哽咽再沒說餘下的話。一下將人交給宮女安置。起身便走。

雁南早已到近前,此刻忍不住也搭了一下脈,確無。

皇上丟下大殿的狼狽,便朝著外頭而去,不知怎麼走回了自己的住所。腦中空洞。

一連綽朝幾日,並不是為了傷心。而是大多數大臣還未回京。整個皇宮掛上了白綢,人人都身穿孝服。可皇上仿佛眼中不見一般。只是上朝之地不在承乾宮了。待後宮諸妃回宮後喪儀如期舉行。皇上也列席在上。身後哭聲一片,但皇上已經沒有絲毫的感覺。哭聲斷斷續續。

第三日上,已封誥命夫人的沐菊哭得最凶,甚在后妃激諷之下,沐菊撞柱了。但被救下,只余頭上一處紅腫。

賢貴妃預按擾亂喪儀之罪論處。雁南自不甘心,可賢貴妃已不是他能得罪,只得鬧到了陛下眼前。

沐菊崩潰的大哭......雁南拉著她,卻是她仍是哭個不止。

「既然這般愛主,當初何不留在宮中?」皇上問沐菊。

沐菊卻是再也不顧,只惡狠狠的看著賢貴妃道:「定是她害的皇后。只她巴不得小姐死了,好占了小姐的位置。定是她,她派人搗的鬼,奸細。否則,還能為什麼?明明今日服藥了的。為何皇后會薨世?」

皇上頗有審視之意看向沐菊。

沐菊才說道:「那藥,之前陛下給娘娘餵得藥。其實只能續命三年。娘娘懂些醫術,也聽過那藥。可那藥方丟失,更是難配,尋遍大江南北,只找到那一枚。那配出藥的徒弟雲遊在外,一直未曾找到。娘娘替薛醫女尋到家人,她便替娘娘去尋那藥。三年前娘娘服用了,又苦苦熬了三年。但那藥卻是難配,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是不得要領。娘娘自知可能不成,這才在六皇子出事時,去往了行宮。想著同陛下離心,到時陛下便不會太傷情。可半年前,娘娘明明尋到了那醫者,憑著殘存記憶,這才寫出幾味藥。明明配出了藥,可以一試的......娘娘也告訴我們,可以活下來的,還想等陛下回來,同陛下解釋的。」

蕭承言震驚,他從不知這些。

而跟著皇后的宮人,也磕頭認著。甚說出能證明皇后清白的證物放置在行宮。太后娘娘也是知的。

蕭承言卻是聽聞常苒很久前就在四尋醫者,還同她說沒有長生不老藥及永駐容顏之藥。但她都未分辯過。

急召派了兩隊人馬出宮,一個去行宮稟告太后之餘拿醫者入宮另一隊拿了芷蘭進宮。

芷蘭最是從小跟著的,也心眼最少。若是這事有蹊蹺,定是能探出什麼的。結果芷蘭進宮後,回答也如是,更是答完哭著要磕向棺材,以死明智,只求讓她能作為殉葬,一直陪著皇后。

西知也進宮,可阻攔不得。只是在地上跪著。默默流下眼淚。

醫者到了,暮年之人。說辭、藥方一一對的上,卻是全都能對上清楚。又找來好些太醫,看著重在瑞王府尋到的藥仔細分辨,其上能分辨出的藥同藥方上相同。為著這只是佐藥方,沒有之前那聖藥。只是補藥罷了。

皇上並未讓芷蘭殉葬,因為還有西知。芷蘭那一死,西知重情,難免也活不長了。

可驟然知道常苒的心,皇上一下蒼老了不少。可能是他餵水,咳出來常苒救命的藥。常苒那般尋而未找到,自己還那般催促。常苒死在他面前......都是他的錯。那些證明清白之事的物件,已經不重要了。

梓宮三天,瞧著常苒的模樣。逐漸枯萎,皇上終是按照正常流程,派人送出梓宮至行宮下葬。

史書所載:

繼元五年,皇后薨。追封為孝懿純皇后。下葬時陛下命眾皇子奉移帝寢。以孝懿純皇后神牌,升袝奉先殿。

芷蘭哭於靈前,直到下葬數次昏厥。西知辭官,帶著芷蘭回歸故里。

南邊境知消息,也派了長子前來哭喪,卻是路途遙遠,到時只在陵墓前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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