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兩步近前,急拍常苒後背。語氣仍是冰冷,問:「你吃何了?」拿起隨身的水筒,便強行灌下。
常苒更是咳嗽的厲害,可那藥卻是跟著咳嗽了出來。顏色卻與地上鵝卵石一般,一時難辨。
「可好了?」皇上不厭其煩的問。
「是。」常苒平復了一下,回著。
皇上嘆了口氣,瞧著常苒衣裳領口略有水漬。拉著推到書房之內道:「裡頭應該還有兩件舊衣裳,進去換了。」可他卻是並未進去。
常苒換好了衣裳,仿佛真的有幾分當初的模樣。可到底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皇上瞧著,卻是只問道:「到底病未病?朕瞧著你一點不像病了。吃的什麼?」說完竟拿出那顆藥丸,想來剛應是費力尋得。
「治病的。」常苒只得略作平靜的回。
「是嗎?」皇上眼睛微眯,眼神滿是打量。
「是。」常苒坦蕩的回著,知道皇上疑心太重,無論說何都只有被懷疑罷了。
「髒了,不可食了。」說罷隨手一扔。竟扔到了常苒身後的房間內。
常苒回頭去尋,並未尋見。急忙蹲在地上四處瞧著,也是遍尋不見。心中一嘆,可能天,真想讓自己今日就「死」。
「回宮吧。等何呢?」蕭承言道。
「皇上怎的,回到這裡來了?」常苒忽而問。
「哼。怎的不想見到朕?」皇上未答,卻是冷哼的問道。並未說出日夜兼程,幾日未好好眠。只想瞧常苒一眼。先去了行宮,才知她自請回宮醫治,聽聞已病得甚重,但此番看並無不妥。
「怎會?陛下。」常苒喚著。「陛下還記得這裡嗎?我們曾美好曾經的......過往。」
「眼下難道不美好嗎?你母儀天下,天下只此你一人。」皇上回頭冷冷瞥了常苒一眼,便朝著外頭而去。已經見到了常苒,便沒有那種憂慮了。
「陛下。今日能陪我一日嗎?只今天一日。求您了。不是作為皇后,作為您的髮妻,可以嗎?」常苒說著,她的命,作為皇后的命,至今日了。本未曾見還能見一面的,可既然這般見了,徹底來個了斷吧。
皇上回過頭,瞧著常苒。滿是打量。
常苒滿臉祈求的說道:「蕭郎陪我去行宮一日,可以嗎?就郊外行宮。不遠的,就......」
「回宮吧。」蕭承言並未應承,轉身而走。
兩人帶人從正中宮門而入,這是常苒同蕭承言一起,再走宮門。
回宮後,皇上果真應了。一直同常苒在一處。在常苒的祈求下,皇上叫人去告訴太皇太后,休整半日,明日清早再去請安。
常苒重新上了美美的妝容,卻是半散著發。也聲聲喚著七郎。
皇上終是有些動情,仿佛也想起了些從前的美好。想著晚間留宿她這,已經很久沒同她一處了。吃了晚膳,打算就寢時。常苒卻是說要給皇上一舞。還避開眾人,帶著皇上去了那宮宇。那個曾經,皇上排除眾議,拿靈藥的大殿。承乾殿。
常苒獨留皇上在此,便在早已備好的轎子中換好了舞衣。被幾個宮女拿著羽毛扇遮擋著入殿。
皇上見此,板著臉教訓皇后,常苒卻是並未生氣和傷心。反而笑的甚美。並未聽從皇上訓誡換衣,反而打發了眾人退下,只留下樂師在殿。
「讓妾身,便荒唐一日吧。」不顧皇上此刻黑著臉,便叫樂師奏樂。
待樂起,舞起,秀髮和飛舞的裙擺,蕭承言的目光也再也挪不開。甚至臉也不在板著,原本板正端嚴,也改為鬆弛漸漸半倚著椅背。看著大殿頂上徐徐落下的花瓣,才知常苒剛才著人捧至上頭的都是早採摘的花瓣。
可隨後升起的便是不該來這裡的想法,太過褻瀆。但瞧著常苒的舞,漸漸便也拋後了這些想法。
常苒朝著蕭承言而來,袖子甩起,輕輕拂過皇上身上,說:「等我舞完,您若是為著冒犯祖上,您要打要罰妾身都認。只求您讓妾身一舞。你從未瞧見過妾身舞姿,其實妾身也會舞的。只是一直礙於身份不便。就今晚......只一晚。」說完再次輕撩一下,便轉身重回花瓣雨的中間。
舞了起來。
就在那雕花刻龍下舞了起來。果真花瓣徐徐落下,極美......
皇上之前覺得賢貴妃舞技絕佳,未曾想他的皇后,才是第一舞姿,那舞中帶著英氣颯爽。果真英武之後,還有萬般柔情。那裙擺飛揚,仿佛那黃色紗裙,便是一早穿上,為著給他一舞一般。皇上覺得心都跟著醉了。
在旋轉中,眼前的蕭承言已經越來越模糊。
仿佛滿腦子都只記得常苒曾經的那些美!
超大的裙擺因為不停的旋轉而鋪開,常苒已經不記得在原地轉了多少圈,略微眩暈的感覺讓她仿佛踩在雲端。
依舊旋轉,眼前蕭承言再轉,沒有了冷漠,疏遠,審視。仿佛只是曾同她縱馬嬉戲,掐著她的鼻尖眼中帶笑的他......
忽然覺得便呼吸不暢,眼前的眩暈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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