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說是我為,您問都不問......」常苒說著因哭顫著雙肩。
蕭承言稍張著嘴,卻是一句未發。
「不是我。您信嗎?」常苒抹掉臉上的淚,道。
「不是你,還能是朕?是母后?朕從前是虧欠於你,但朕都補給你多年了。如今我們這般身份,要明白何為身不由己況,朕對你早就沒有情義了。不過因為你是皇后給你尊嚴臉面罷了。」蕭承言忽而怒不可遏。
常苒忽閃著睫毛,再接連落下幾滴淚來。「臣妾也不願做這個皇后。訓誡嬪妃若是錯,制止不當也是臣妾之錯。她們一個個生了壞主意,難道還要怪律法嚴苛?您廢了我吧。」
「傳旨,皇后......言行有失,宮中失察。衝撞於朕。禁足承元宮一月。閉門思過。」皇上說罷甩袖轉身離開。
「娘娘。」芷蘭急忙過來扶起常苒。常苒站起,卻是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芷蘭招呼人下去。
常苒看了看芷蘭說道:「你也去吧。」走上台階,窩坐於鳳椅上不過一刻,再次退下重坐在那台階上,把身子附在那鳳椅上。雙臂也圈在那,挨了打的臉便窩在裡頭。默默流著淚。這寒冷的深宮,比從小長大的邊境,都冷。那邊人是暖的,酒是暖的。可這邊人是冷的,不能喝酒。作為皇后,時常飲酒,會被人詬病。
蕭承言怒氣沖沖的出去,便找人用大鎖鎖住了承元宮。
回到御書房,依舊怒氣未消。那邊傳來消息,幾位貴人都已不能生育。蕭承言朝來稟報的太醫吩咐:「也熬一碗,給皇后送去。」
太醫驚得一下跪在地上。
西知聞言急忙出來跪下,道:「陛下。那可是娘娘。若是娘娘真喝下了,往後便再也不會有嫡子降生了,陛下。陛下,你想想潛邸時,娘娘差點不在。剛登基那回......您可別一時生氣呀。咱們雖是有三位皇子了,可您不是還想添一位小公主的嗎?」
「臣斗膽!」那一直無言的太醫忽而出聲。
「說。」
「臣初診治時瞧見慈安宮太后娘娘身邊的孫姑姑在琉翠宮中。幾位侍候主子的宮女都一個勁的哭求......」太醫稟。
蕭承言不禁雙手凝拳在桌上。「召......召......罷了。都退下吧。」
「那紅花......」太醫小聲問。
「給她們熬藥,好好養著身子罷了。朕方才昏了頭了。方才朕,什麼都未言。」蕭承言閉上眼去。
外頭天色一點點陰沉。站起身來走去空無一人的承乾殿中。此刻離著上朝時尚遠。抬頭看著那條龍,想著那年自己的傷心。如今真是的後宮人多,迷了眼。當真很久不曾去陪皇后了。
只帶著隨行之人,並未派儀仗,更未驚動更多人,靜悄悄的走到承元宮外。一指那大鎖,即刻有人開鎖。但蕭承言卻抬手止住。用手指示意眾人留下,自己卻孤身翻了進去。借著夜色遮掩,縱使遇到兩個宮人也並未驚動過大。蕭承言瞧著正殿竟還有燭火之光,且門戶大開不覺奇怪。才邁上正殿階梯,卻看常苒仍是那般趴俯在地,身側一人未有。急奔進去。瞧著常苒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頭上的鳳冠拆下在一旁,頭髮散著披在後頭。素白的衣衫卻只襯得臉色那般蒼白。那本尚有顏色的明黃外裳還在腳邊。
並未去喚,只顫巍巍伸出手去碰常苒面上,冰涼。轉身去觸那手,更冰。那份直透骨的冰讓蕭承言心臟驟停。一手蓋在常苒手上,一手去摸常苒的發。「苒......苒兒。你怎了?你別嚇我。苒兒......」
忽而伸出後和本就很少的宮人,到了承元殿門口。門口四個宮女急忙跪下請安。還未等說話。皇上手微抬,便走了進去。腳步很輕。看到常苒孤零零在大殿中,趴在椅子邊。那皇后的衣衫明黃色的在遠處鋪在地上。而常苒便穿著黃色中衣便是那般坐在冰冷的地上。頭上的鳳冠也叫常苒拆了下來,放在遠處。頭髮散著披在後頭。
蕭承言感受著殘軀的冰冷,拉過地上的衣衫急蓋住皇后肩頭。俯身緊緊攬住。
常苒稍有所動。
蕭承言急忙便吻下。「你嚇死我了。在這作何?你臉怎的了?」蕭承言才瞧見常苒那隱再下的半張臉。只這一問卻看常苒眸子再次滿是淚水,一雙眼睛滿是血絲。臉上蒼白更襯得指印微紅。耳上隨帶東珠,可頭上已經未有一物。手急忙撫上常苒挨打的臉。「苒兒。」
「陛下。陛下。」常苒哽咽的說著兩聲。
蕭承言蹲在那,一手把常苒攬在懷中。右手摸著常苒的臉。「是母后的懿旨是嗎?母后打你了?你怎的不分辨呢?」
「嗯。陛下沒給妾身機會。」常苒說著。
蕭承言深深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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