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一片孤城萬仞山,春風再度玉門關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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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話。我瞧你說這話的神情,就是假。眼神中那般淡然。不是你。你巴不得程媜攪弄後宮,最好做出些什麼,無論是為禍還是為勝。」

「借刀而為,何樂不為。」常蕪被點破反也淡然。

「暗信?是你造的?」南陽大長公主忽而發問。

「可能是當今陛下為著程媜罷了。先做試探天下。再讓程媜復生。昨日呀,慎妃與宸貴妃娘娘皆在。蕪兒有所隱瞞,蕪兒沒有那般大的本事,能收復您身側那麼多人。但蕪兒命好,得您教養,是以讓先帝選中,命暗衛相護。蕪兒碰巧挖出幾名,按其諸人匯總過往。將他們說出的信息合在一處。發現如您之輩原也不知安堂在何處。那這盤棋還有必要下下去嗎?豈不是棋局之上,任我擺弄?更何況,我常蕪,最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所以難將性命交託,是以,一早盤算了出路命握在自己手中。既然赤等那般多,我常蕪憑何不能是赤等。且誰人證明我常蕪不是赤等呢。畢竟,您查了多年都無法斷定誰是。是以,蕪兒有個大膽到不能再大膽的想法。」

常蕪說著蹲下身子,雙手拿著玉篦略略搭在南陽大長公主腿上。

兩人這般對視著,好一陣常蕪才道,「蕪兒尋到一處赤等之地,雖是不定所有赤等皆知,但是,那確是實打實的赤等之地呀。蕪兒在那造了一處安堂!自是安堂,其中怎可沒有密信。可也不會這般隱晦。其中直白點名了我,是二叔之下之人!那我自可調動之人眾多。那我隱瞞身份授於先帝,便更可信!既然時局偏向,那我便徹底掀翻了重塑。只要二叔不出現,什麼都好談!」常蕪一雙大眼睛光芒流轉,唇角儘是笑容。「若是陛下不顧念與程媜的舊情,那很快便會有人翻出安堂所在,但眼下,好像遇不到了。」

「你就不怕,你沒機會等嗎?」

「我有赤等令牌。蕪兒請了人造了一塊令牌,不是當權者,誰能認出為假?誰還能質疑不成?蕪兒在您宮裡,這麼一亮,說我是受先帝之名,您這的人,還不是要聽我的。畢竟,外人或許尋不到暗影,可赤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呀。他們都是受命於天,自認為的朝廷官家之人。都無蹤無息了那麼久,以為自己被拋棄,難道會不心慌嗎?是以,是與不是與我都不重要,等他們自己跳出來就成了。」

南陽大長公主忽而生笑,伸出一隻手按住常蕪的手。「何必那般麻煩,你直接造一份先帝傳位詔書,不是都齊全了。」

常蕪手下稍有一頓,即刻恢復。「眼下不成。若我真有這我才生疑。我如何既拿出又調人?那他們會疑問,我當初為何不拿出呢?且我一直在此安堂調度。詔書在此安堂。」常蕪搖頭。「實打實的不合適。不過,姑母提醒蕪兒了,反正都是罪犯滔天滿門抄斬,私造令牌是罪,私設安堂是罪,偽造聖旨是罪。一罪、兩罪,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我常家只我一人了。我常蕪什麼都不怕!」常蕪說著雙手從中朝兩側捋過玉篦的齒子。緩緩起身,按著南陽大長公主雙肩,令其坐正。再次沾上水來,輕輕甩掉多餘汁水才重篦發來。「姑母,您一直是公主,自來尊貴。所以,您最多只能權傾朝野。您為著您這夢,只能讓人受制於你。卻不能真的同那般皇子一般,去爭天下,握在實處。」

南陽大長公主蹙起了眉頭,卻只微微一笑並未接話。

「蕪兒只是為著自保罷了。這些年,不。前些年。瞧著您同當年的皇后斗。我都不明白您在斗什麼。您是覺得她不配為後?不配為您嫂嫂?可鬥倒了又如何呢?扶持於您心意相通之人,還是中宮空置?我真是不明白。我想,您也不明白。只是心中賭氣罷了。您是公主,從小應有盡有,自來多受尊崇,自打下生,便一直被灌輸著您是唯一,這一直讓您覺得,您自是天下唯一份的獨寵。滿宮裡都對您寵愛有加。凡是您想要、沒那麼想要的,都有人給您奉上。告訴您,您應得的能比這個好上十倍、百倍。便如那盆栽一般,可真的現實嗎?那盆珍珠瑪瑙需要還在土裡培育,往上施肥澆水嗎?不過春秋一夢。」常蕪一把推翻了那盆栽,其中裝點玉石跌出盆去。

南陽大長公主只稍蹙眉頭,卻並無激烈反應。

常蕪再次扶起盆栽,左手撥弄著盆中餘下玉石碎子。「您瞧,雖是佯裝土壤的玉石傾倒了不少。可大體並無變化。但是您不甘心。因為這枝葉末節您都不想斷。可這護花的土壤卻是失了。」

以手抓起妝檯上那傾倒而出的玉石,零零碎碎的顛在掌心。「您及笄時正值各國皆交惡,根本不可能和親求平。一旦兩國交好後面臨的就是其餘國之合敵之。但我想憑著宮中各人攬功的品行,只被告知,因不舍您才不願您出去受苦,是以,才不和親。滿國里給您選夫婿,可不過都是那團簇一般的人家罷了。您在城樓那看中了年少中締的新*科狀元。無關大事,自是無礙。遂直至成婚,您還沉浸其中。他從前也是滿腹才華滿腔抱負。卻因您的相中從此止步朝堂,或許他可能只富才書卻無治能,可沒試過哪有機會再行比較。只能當您的駙馬,自此閒散度日。因此他也鬱郁的連著您也自覺虧欠。但好在您二人還算恩愛,堪堪能補。直到莒南郡主降生、先帝繼位後。爆發了一場時疫。牲畜先染,後傳於人。一直無法抑制,蔓延各個州府。您所在之地南陽本還沒有,但一路上消息走的極快,您也知來勢洶洶又剛生產完,自是心生懼怕,遂想回宮躲避。可當一切假象全被剝開眼前。您仍舊知而不信,是您的皇兄與母后惜命,不願放您進宮門,明知您無病無恙就是擋你在外。活活拖死了駙馬,還險些讓莒南、與您一道隨去。您見識了他們為己的無情。實無法接受。而您其後的不甘,諸多算計,讓您從前的天真轉而謀算,都是源自想為駙馬復仇,可您又怕拆穿怕被戳破那幻滅的泡影。只能「信」他們後來與您說的是因當時皇后阻攔這才......無法。」常蕪說罷掰碎那玉篦。

南陽大長公主伸手一把拉住常蕪左手手腕。繼而站起轉過身一把遏住常蕪下顎處。那護甲正在常蕪臉側。「是你。花里巷的人是你帶走的。承言方才與我說不是他。我還覺得他扯謊呢。是你早已洞悉,是不是?」

常蕪笑而點頭,應道:「是。姑母還有空想花里巷的母子三人嗎?因為怕莒南傷心嗎?她上次難產傷了元本,雖是膝下已有兩子,可姑母還是那般不放心。不就是因為花里巷的外室嗎?我多怕姑母將人斬殺,早早便帶走藏起了。您也不敢朝我明著要人,到時如何說?」常蕪抬手抓住南陽大長公主手腕之上,稍有用力,南陽大長公主便急忙鬆脫了手。常蕪轉身甩開,南陽大長公主仍是吃痛,另一隻手急忙捂上深有痛處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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