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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常苒拜宮慈安宮。仿若平常。而蕭承言也在其後進宮,卻去的紫璇宮。

常苒並未待多久,早膳過後便告退。卻拉住了孫倩葦在殿外,行了個禮。

「呦,瑞王妃這是作何?老奴可是擔待不起。」孫倩葦急忙扶起。

「姑姑多年侍奉母后自是受得起,且蕪兒有事求告,想問一問母后與姑母這半生來爭的到底是何緣故?不好惹得母后心傷,還望姑姑告知。」常蕪再扶膝而言。

......

紫璇宮內已動了起來。常蕪瞧著不管整理的如何,反擺了態度。隨著一聲通報,常蕪邁進寢殿,南陽大長公主正在鏡前篦發。「怎的,我家蕪兒這般早就來了?還有幾日呢都待不及了。這般著急在我落井時下石嗎?」

「只這幾日光景,往後不定何時相見。蕪兒恨不得天天來此陪著姑母呢。」走到妝檯前瞧著南陽大長公主眼下自行拿著玉篦,忽而生出些許悲涼。自己帶走了跟她所隨的近半數人不假,但大可再撥人來。眼下並未再撥只怕也是其內再混有赤等。但原不用自己篦發。

南陽大長公主似瞧見常蕪的神情,抬手繼續篦發。「你說的,我們都還蓋不到板呢。你怎知我輸了呢?就算我此番走,終會回來的。到時,你還需來我這請安,如何我都是在你之上。」

「那自是呢。正如您一直都是朝廷的公主。一直尊貴無比。」常蕪說著瞧著又從正殿挪回這寢殿妝檯上擺的「金枝玉葉」盆栽,忽而生笑。抬手摸在葉子之上。「姑母,你還在意這?說明你早輸的徹徹底底的。」

「你也是來誅心的?」南陽大長公主道。

「只是想來問問,您爭了這麼多年,值得嗎?」常蕪道。

「那你呢?值得嗎?」南陽大長公主轉過頭瞧著常蕪。

常蕪接過其手中玉篦,站在南陽大長公主身後,替她篦發。「難斷。若我哥哥能回來,自是值得。但......誰知不這般走一遭,是個什麼結果呢。若我們一直守在南境,就一定能活嗎?但是蕪兒是感恩的,走到如今,不,我能進宮教養,無論苦還是何,到底得到許多。至少當時所有人都知我常苒此名。在南境時,就算奪了擊雲城,你知我為何人?後嫁於承言,再是舉國皆知。無論如何,總好過從前。」常蕪一下下給南陽大長公主梳著發。「說到底,姑母自來便擁有蕪兒現下所爭的一切。您這些年,可有新的作為?」

「哈哈哈哈。」南陽大長公主瞧著銅鏡中似有似無模糊難清的常蕪容顏。「你還說你不是來誅心的。那時你總給本宮篦發。這般朦朧間感覺站在我身側的是你母親。那般好的歲月呀。都溜走了。本宮也是從你這鏡中瞧出你眼中那份凌厲。可旁人瞧不出呀。甚至本宮平日,都難瞧出。那時本宮就在想,你必定所圖什麼。當你夢中喊出那幾句話,本宮就知,你竟是同我一般。你圖的不是愛,是權!只是蕪兒,今日,無改嗎?」

「姑母無改,蕪兒亦不敢改。我若是貪圖情愛,早都輸的徹徹底底了。有則最好,無則......無矣。」常蕪俯在南陽大長公主耳畔說道。

此番殿內奇靜,兩人皆能自銅鏡中瞧見兩人容顏。常蕪先是瞧著自己,後轉眸去看銅鏡中另一榮華容貌。「姑母容顏多年依舊,只這眼角稍有細紋,若蕪兒到您這般年歲還能如此,真是不枉然一場生的這般美貌。可都說美貌易損,花期更短。蕪兒自想在還在花期時,多搏出些什麼,才好。」常蕪站直了身子,抬手再次自上而下順著南陽大長公主的發。「蕪兒自打走後,您難道不覺得頭痛之症越發嚴重了嗎?」

「你給我下藥?來人!」南陽大長公主朝外喊了一聲。

人來未等進門,常蕪便側頭略瞥一眼。瞧見眼色的小北立站門口。

常蕪笑道:「姑母誤會了。我哪敢給您下毒,只是我每每給您篦發時,都在這水中摻些舒緩清心的藥粉。您的頭疾難除,但篦發間疏通血脈,血液上流順暢,只會身子顯熱,而我加這點點之藥,您會舒緩頑疾。」說著收回被南陽大長公主拉著的手,朝著妝檯邊走了兩步,用玉篦去沾盆中飄著花瓣的水。稍一攪動,水中那香味便飄散而出。常蕪左手一扯右手袖口,瞧著似怕袖子沾水,其實是將藏在袖中的藥粉混入。眼下就算南陽大長公主不存眼珠的瞧著,都似才發現有極少粉末撒在水中。「我還是喜歡姑母妝檯上那蝴蝶梳篦。還有那琵琶那款。不光造型好看,還都是兩側齒梳。就算多沾了幾分水漬,可轉過手來,便不會讓您覺得不適。」

南陽大長公主微微笑而搖首。

常蕪似演示般的回身再次抬手給南陽大長公主篦發。「我明明有機會下點點毒物,您知為何不向您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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