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卓道:「抱歉小姐。我無心隱瞞,我們皆有所命,聽人調遣。我只是比小北知道的多些。而已。」
「所以,那日我讓你們出去,你沒出去,你是怕小北說出什麼,你好滅口?」常苒喃喃道。
「是。但是如今不用了。周先生在顏府內只怕已經同您道明了。憑您聰慧能查到我都所不知之事,我所知這點,更不需隱瞞了。」常子卓低垂下頭。
「我只東聽一句,西湊一話。亂盤算的。你都知什麼,你能講的便講講吧。」常苒也顯得十分落寞。
常子卓緩緩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安堂堂主,卻是簡家二爺,其直授命於先帝。我們自也不叫暗影,原叫『赤等。赤膽忠心,只忠陛下。』乃是原意。暗影傳出此名,還是因為嬸嬸。您的娘親。她當年在宮時,奉職於紫璇宮中,因南陽大長公主心有憤慨,有心奪政,一心追查,嬸嬸取得名以作代稱。挖出了埋在紫璇宮中的一名赤等,讓......南陽大長公主處決了。那人就是二爺未婚妻子。」
「所以,二爺是知道此事的,那豈非,我們有仇?」常苒有些震驚,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何二爺還願意讓赤等護己。
「好像本就要病故了。不過順水而為而。二爺也並未心生怨懟。其後就是那場主戰主和,二爺明面是走了,其實是處於暗中,聽命陛下。先陛下。安堂,其實就是調度暗影之地。我也不知安堂在哪。我......其實當年中榜了,只是因為被老爺養大,與常府一眾都熟,便被假意刷了名次,重被安置回了常府。再次遇到您也是順勢而為。」
「先帝,知道我的身份,是你嗎?」常苒問。
「不是。這等大事,我也姓常,在常府當差。無人會擺明了證明我是赤等。那豈不是明說了先帝不信諸位大臣嗎?所以您若是獲罪,我一樣會死。且,赤等遍布周遭,難辨誰是。各自行事,自有章法。唯有上頭的才能辨清。」常子卓看著常苒道,「小姐,我敢指天對地的起誓,自來未愧對過小姐救命之恩,未愧對過老爺養育、嬸嬸撫育之恩。我只是知道劉娘子身份未報,而已。劉娘子是......少主。在堂主不在國時,我們必要聽劉娘子的調遣。」
「劉娘子此刻身在何處呢?」常苒問。
「真不知在哪。最可能便是安堂。但我真不知安堂所在。不是雅墨軒。小姐,我那時獨在雅墨軒找了能人破著機關,敲著空洞牆來,其實已經猜到雅墨軒是我們之地了。本想藉機關拖延兩日罷了,也算盡力。但回府就知您帶人先來了凌洲,我便也急慌慌的追。我並非想阻您,更不是怕您查到何,是真怕您有危險。畢竟劉娘子是少主,若真是調度來人與您相抗,我怕......」常子卓並未說下去,反又繼續說回雅墨軒。「看安鴻畫的圖,那雅墨軒,該是探聽之地。我知安堂養了耳力極好之輩,該是在那暗房中聽著雅間所言小記,後在大房中謄抄匯總。該是做這般的。畢竟近年來達官顯貴所去甚多。這般所知消息無論真假,總是消息旁通。再查實或借來生事都易。」常子卓看向常苒,也生嘆來。「我知小姐之前還是信我的,所以才會讓我與小北兩人前往金店察訪。實乃,抱歉。」
「我們都是授命朝廷,有何抱歉。」常苒道。
常子卓卻是一愣。
「誰能證明你是赤等。誰又能證明我不是赤等。既然二爺、劉娘子眼下都不見蹤跡,新帝若知你們底細,也不用查無證引得朝廷動盪了。說明二爺現在接杆自起,在謀劃旁的。我還有程媜在手,那......若我身份被掀,那我是否能夠搭一搭這大船?畢竟現下我們知道的一般多了。」常苒忽而一笑。
常子卓也是一笑,後道:「是,只要做實了,您就是赤等,那您換身份,是先帝授命的。何罪之有?」
常苒笑瞧雅墨軒建圖。「派人先行傳令,雅墨軒重新開張。之前不過都是誤會罷了。既然暫無旁人識破,咱們......也用一用去。也尋些耳力好的坐進去,叫安鴻重改機關,尋旁的法子加厚牆來,卻仍能聽清的法子。想一想,可別讓人輕易撞破了。赤等不一定回來,但旁人高位者......指不定會來。」
程媜仍面系素紗,與常苒寸步不離的一路歸京。
經上次刺殺,蕭承言也並未重接回京城巡察之職,反被外放到京城之外。說是接管了原本常衡負責都管的軍馬。但並未給實權,只是掛名監軍。蕭承言忽而苦笑。「終是輪迴,我初入軍營時,便是跟著監軍。如今,自己成監軍了。」
常苒一行還未回到瑞王府,就見當空放起紙鳶。是之前做給郕王那紙鳶,高飛在空......郕王真回來了。
回到府門口,卻看圍聚了好些人。其中有一姑娘不停叩首,說著她便是王爺在外的女子,央求著開恩進府給個名分。
常苒這般才回來也不知蕭承言是否真的招惹了,便也讓人勸著王爺此刻不在,待回京了再來。
可那姑娘卻是尋死膩活就是不走。
常苒生怕她真碰在瑞王府門前,便道:「姑娘,你可是求錯了人了。我雖是瑞王妃,說起來掌管著內宅。可你瞧瞧這匾額。這是瑞王府,不是瑞王妃府!」
這話引得街上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
常苒繼續說:「你在此哭鬧,要死要活的。這什麼都未做,便是讓你加了狀罪!再說你這愛慕之情,我們王爺是好的,可也不能凡是愛慕王爺之人,便納了進來呀!您是不為著名分,可是何苦耽誤了你的大好年華?我們瑞王府門檻低,可若是您要是愛慕當今陛下,是否會求到宮門之處?」
草草兩句叫人打發了急忙進門。在懿德院空轉著思量該如何與郕王說,才能求他相助更有把握時,高月盈竟抱著蕭憫陽與一眾人過來請安。這府中果真多了幾位,這皆是各家送來的,王爺在外,她們非在門口也不走,驚動了宮裡,這般都安置了進來。
常苒嘆息著卻也無法。
秦四忽而在外求見。「娘娘,郕王府派人來請娘娘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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