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刻便走。」那姑娘說完,便用手中的手帕墊著那桌角,準備起身。
薏霜注意到那手帕潔白,只邊上有迎春花的圖樣。薏霜不禁說道:「這手帕,真美。針腳也好。」
那姑娘站起身後,轉過手看了看手帕,說道:「自己繡的,針腳粗糙。」
這下薏霜更加看得真切。瞧著姑娘就要離開,薏霜也站起身,朝著那姑娘道:「姑娘貴姓?薏霜......誠謝知己。」
「不敢稱知己,是姑娘琴音了得。」姑娘轉回身道,其後便離開。
薏霜急忙跑出去,卻是已經看不到人了。四下找了找均未找見。想去問問紅三娘,卻是紅三娘在樓下花廳忙碌招待賓客。
而後同旁人提起,都言未見到過此姑娘。連一直看顧著大門的彩蝶,都未見過有女子進門。薏霜不禁疑惑,只是自己情入愁腸,延伸出的幻境。只是想有人,懂自己罷了。
三月後,紅三娘拿著那枚金錠子同薏霜道:「有人重金請你去拂柳院。」
薏霜隨著轎攆去了,三樓曲流觴中,未見到人。小廝卻不覺奇怪,只道:「您對空而彈即可。那位客官是這般吩咐的,說是還不方便麵見。」
空奏幾曲,小廝送上銀錢還道:「同一時間,請姑娘再至。」
雖是並不為難確是格外奇怪。直到第三日上,遇到了瑞王妃之請。離去之際,那小廝再奉上金錠子,還道:「明日不必了。」
薏霜不解的問:「叫奴家於此彈琴的是誰?小哥可知?」
「不知。只知是一客人罷了。客人樣貌,小的無權透露。只稱薏霜姑娘之琴,感人肺腑,也想密友得聞。僅此而已。」那小廝回著,頭一直低低的。仿佛這雅墨軒的小廝,皆是如此。從不曾與任何一位客人對視,也不問分毫。甚至那感覺,只能瞧見客人腳尖。樣貌衣著都不似能窺見一般。
薏霜坐轎子回到拂柳院。卻是紅三娘於花廳之中,笑意盈盈的聽著若弗彈奏琵琶。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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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娘今日好雅興呀。」薏霜說著便要上樓。
「薏霜姑娘,東家有請。」紅三娘說著。卻是並未看向薏霜,而是依舊看著若弗點頭。
若弗的琵琶之聲,再次響起。紅三娘的頭隨著琵琶之音輕輕晃動。
薏霜疑惑,還未等問,紅三娘又道:「回屋即可。東家在候著姑娘呢。」
薏霜回到自己屋中。果真看到窗前一個男子身影,負手而立,後背朝這邊而立。而屋中一切,皆是同自己離開時一樣,至少看上去是分毫未動。小聲叫了句:「東家?」
「嗯。見到了?」一個略有些疲憊,卻是低沉有力的聲音說道。
薏霜艱難的吞咽了兩口。感覺周身都很冷。咬了咬牙說道:「東家到底是何人?那......奴家今日結識之人,可是......實打實的一位貴人。」薏霜說完,把手中拿著的匣子放在一旁。
「瑞王妃。豈是貴人了得。」那男子輕笑,看著窗外,說道。此刻的花街上,行走之人很少。
「東家。奴家不過一尋常女子。實難當重任。奴家想離開了。」薏霜說著,放下了琴在房中的矮桌之上。
「無妨,我應過,隨時可走。外頭天地開闊,何必拘泥過往之事。」所謂東家道。
「東家。拂柳院身份所限,數十女子皆是性命。您到底意欲何為?三月前,薏霜見那知己,是偶然嗎?可今日又得一知己。知己一生難遇,可薏霜何德何能,短短時日,接連遇到。今日知己為瑞王妃,那姑娘,是誰?東家可知那姑娘?若不是她先聽聞之,想必瑞王妃,便也聽不到奴家琴音吧。」薏霜幾句點出。
「她是誰,不打緊。重要的是知道,你是誰。」那男子迴轉過身,逆著光線晃在臉上,什麼都瞧不真切。
「我是誰?」薏霜喃喃重複了一句。
「還記得為何進了拂柳院嗎?」男子問著。
「記得。冤屈難平,非死不休。」薏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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