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蕪卻也就勢微啟唇來,抬手輕撫過額前發,眼眸流轉輕咬唇去。
南懷斌忽而收手,卻學著從前在蕭宮所見蕭承言幫常蕪整理額角鬢髮的模樣。「當初我瞧蕪兒這般貌美,還以為是妲己呢。可怎瞧也不大像。」
「誰亦不知妲己容貌,不過憑人自想。貌雖不敵,卻也能學、能為,能如妲己般向上邀寵,為所不能。可我也要有過可亡可禍呀。」常蕪眸光銳利直射南懷斌眼中。
南懷斌目光從常蕪面上轉而四掃四處。忽而伸出手至身前。「蕪兒,上馬吧。我扶你。」屈半膝似乎想讓常蕪踩上而上。「方才被他們一攪,興致盡無,本想帶蕪兒出來相較的。畢竟相傳叔隗便是騎馬射箭、驅鷹縱犬無所不能的。」
常蕪並未踩在南懷斌膝上便自行翻身上馬。聞言不免低頭瞧著自己眼下仍在流血的左肩。「瞧著殿下就算無國,也還是喜歡妲己多些。那妾還是做妲己吧,可做不了叔隗。畢竟您現下是姬帶而非姬鄭。又怎讓我去引得姬鄭?可您若是姬鄭,那余弟還小。哦,妾明白了。」常蕪故作神秘,縱馬轉頭,而後才道,「您之前提過妾家中還有妹,您總不會是想效仿娥皇女英?畢竟叔隗亦有二。可娥皇女英亦需配,元首。」
「常家女兒讀史不少呀。」
「皆是無用閒書罷了。女子閨學,讀女不讀男。既是懷斌拒絕至此,那就當蕪兒方才多話了吧,自此再不提。駕。」
......
新婚之夜,南懷斌確是全力相護,各種理由無人敢碰常蕪一下。避開眾人,常蕪自褪下披於肩頭的羽氅。伸出右手按上左肩,略略壓低,略略側過身去,讓此刻站在床塌前的南懷斌瞧。那肩頭後紋有姚黃與魏紫。
「妾肩頭這傷雖好了,可疤痕未可除去,便尋人紋上了這千葉黃花牡丹與肉粉牡丹,雙丹連枝。望不落俗。」
「姚黃魏紫開次第,不覺成恨俱零凋。我瞧娘子還是感慨往昔的吧?」南懷斌收斂笑意,微微一嘆。
常蕪站起身來,走向南懷斌。「妾這般貌與身子,可堪比郎君心中的妲己?」
「世上貌美者多,何自比妲己?」南懷斌走到常蕪身邊,到床榻邊拿過羽氅回身披在常蕪肩頭。「冷,莫要凍到。」
兩人對視一時相顧無言,常蕪漸眉眼生騰起笑意。轉身拿過琴來彈奏。
「夫人嫁我已是屈了。我這也沒什麼可送的,在東國時倒是得了一柄彎刀。」南懷斌話畢從腰間拿出彎刀遞出。
常蕪抬眸一瞧,確是精美,深知貴重。與南懷斌道:「我們都知來時路多般不易。如此珍貴,您若想贈,便留個好時候吧。」
「今日不算好時候?今日本王可是小登科呢。」南懷斌說完刻意去觀察常蕪神情。
常蕪並未不悅。只道:「確實。可卻有更值得的時候。比如,妾身生辰。」
南懷斌顯然不明。「娘子生辰先不論年年皆有,卻是那時我擅改了娘子生辰八字,史官所記,怕是旁人皆不知有錯,那正日子上恐只能悄過而。」
常蕪卻道:「天亮時見日,天黑時才能見星。殿下既能改得了我之生辰,那到時尋個契機,推翻了便是。」抬眸去瞧南懷斌,補充道,「春秋筆法是以。」
「春秋嗎?是因娘子秋日生辰,而我改為春日?」南懷斌問。
常蕪微微搖頭,撥弄琴弦幾來。「忘記問了,您改成何日了?不過都不打緊。左右今年間妾這生辰已過了。待明年我定個時日,您備著。若是比您那個時候早了,便言備禮時讓我撞破了便罷了。若是晚於您那時,更好。待尋個空給妾講講您這的天象之論吧。」
「你感興趣?」南懷斌挑起眉頭問。
「不感興趣。但下棋人總要知道規矩。才能知道如何打破規矩。不破不立。借局破局之後便是萃局。唯有徹底砸了台子,才能不讓人再效仿之。」常蕪說著更甚演奏起平沙落雁之曲。<="<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