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還沒回過神,只是應著。卻拼命的連連點頭。待最後才道:「都好。」
不知是因為夢裡的自己死了,還是因為這邊蕭承言叫自己蕪兒。只是覺得好嚇人。周身都寒氣逼人。一時間都好真切。
外頭忽然吵嚷了起來。
「外頭鬧什麼?」蕭承言喊了一句,沒有回應。蕭承言把常苒整個身子都抱上床。「我去看看。」蕭承言穿上了鞋,把帷帳擋上半邊,才推門出去。
墨貞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爺,求您去看看高妃娘娘吧,娘娘夢魘了,夢魘的厲害,哭著找您呢。求您去瞧瞧。一眼就成,王爺。」
常苒坐在床上,剛動了動身子,抱著膝蓋,便聽到了墨貞這句話。忍不住想喚,可卻想到之前自己那般求都無濟於事,只有斥責。此刻,到底哪裡是夢哪裡是真?發愣之際,就見蕭承言走回房內,卻是頃刻拿起門邊搭著的披肩同常苒說:「等我一會。」便真的再行出了房門。
「瑞王爺。」常苒小聲的叫了一聲,仿佛只是呢喃。身子前傾,看著蕭承言走出了門。渾身更是無力的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回過身,只下巴抵在抱著膝蓋上,看著床上出神。
外面的聲音沒有了。心中的聲音也沒有了,所有力氣也被剝奪了。一時之間,生的念頭都不在了。
或許不是夢,一切都不是夢,只是還未走到那絕地罷了。畢竟數次蕭承言都是這般無情的走,不是一次、兩次,是每個夜晚,那般決絕的離開。
常苒抬手想擦擦眼淚,發現根本沒流出眼淚。眼睛澀澀的,便閉上了眼睛。後迷迷糊糊的倒在床沿上,一隻手臂下意識的垂下。
「蕪兒!」忽而一聲喚。
蕭承言才邁上太台階,借著房內極亮的燭火便瞧見了這般的常苒,急忙跑進房內將人抱進懷中,也就勢坐在床沿。還以為常苒再次昏迷了呢。好在常苒慢慢睜開了雙眼。
常苒覺得一微涼的擁抱從後抱著自己。微睜開眼睛。看到是蕭承言披著披肩在自己身後。
「王爺。」常苒輕喚,依舊分不清是夢是真。
「嗯。」蕭承言用手摸上常苒的額頭。發現冷汗又冒出來一層。
「還沒緩過來是不是。」蕭承言用手再次擦拭著細微汗珠。「不怕。我剛去問了熱水,一會泡個澡。再喝一碗安神湯。你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要不要換一件。」
常苒點頭。
蕭承言把披肩披在常苒身上。起身去柜子中扯出一件遞上。
「我能自己換嗎?」常苒問著,小心翼翼。
「好。」蕭承言把衣服遞給常苒,把帷帳也擋上。卻是又加了一句,「不怕,我就在床榻邊。」
常苒換衣時藉機看著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拉開帷帳,把之前那件扔在了地上,卻仿佛觸及記憶深處,蕭承言新婚夜也是那般粗暴的撕扯著自己嫁衣,那般隨意扔在地上。忍不住朝床榻內側縮了縮身子。
蕭承言卻已又坐於床榻邊,伸出手摸著常苒額頭。這次微微涼了一些。
「您,剛剛不是去高氏那了?」常苒問著,依舊小心翼翼。
「我苒兒也夢魘的厲害,怎麼可能丟下你去那邊呢。」蕭承言說著又將常苒抱在懷,輕輕拍著後背。「夢裡我是大老虎嗎?這般嚇人?」
「你比大老虎還可怕。」常苒委屈的說著。聲音略帶著哭腔。連眼眶裡也重新續著淚。推開蕭承言些許,卻也不捨得完全推開,只互相能見那眼眸的位置,說,「我好像回到我們新婚那晚,但是不一樣。一切都不一樣。你很粗暴,對我很不好。我一叫承言,你就狠狠的扇我。我惹你生氣了,你就用家法打我。可疼可疼了。還讓我一跪就跪一夜。我跪了兩個整夜,新婚夜也跪了一夜。一切都那麼真切。你每每打在我身上一下,都是那般的疼。我月信來了你都讓我侍候你,讓我......」常苒終是沒有勇氣說出口,便又道,「晚上正睡著,你便丟下我,去找高氏。去哄著她、陪著她、愛著她。還有旁人,隨意一人來請,你都去。我卻是......沒那般命的。後來......蕭哲受傷了,你就說是我指使人弄得。不是我,王爺。真不是我。您相信我。王爺。真不是我。我不會,我不敢,我錯了。求求您......」常苒說著說著,也下意識的改了姿勢,朝著蕭承言跪著求著。
蕭承言初聽時還略帶笑意,後漸漸蹙眉,然後便將眉頭深深擰在一處。看到常苒跪著認錯,急忙拉回到懷裡。讓她坐在床上。「好好好。本王相信你。」蕭承言哄著,卻是忍不住又笑道,「本王都不知蕭哲是哪個,自是相信你的。」
常苒緩了緩才說道:「高氏的那個孩子。好像也不是叫蕭哲。好像......」常苒回想了一下。「蕭憫哲。憐憫的憫。他小小的,走路也是磕磕絆絆的。仿佛每一步都要摔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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