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門外勤國公的聲音突然響起。邁進屋中,看到那地上的一絲血跡和桌子上的一瓶子藥,已然清楚。甚至聽到了趙梓珹的半句話。勤國公眼神落向那桌子,而後嘆了口氣道:「在那聽戲,遠遠一晃神,瞧見府中馬車陸續而過,那麼大的陣仗想必去拜佛的人很多。當時便覺得不妥。未曾想還是出事了,緊趕慢趕也沒來得及。」轉而看向趙梓珹說道:「珹兒,你回去吧。我有話同你母親說。」
趙梓珹走後,勤國公才道:「你便是那麼容不下春兒嗎?」
「是我容不下嗎?是你們早就容不下我了。」
「如此怨憤已深,忍了這麼多年。偏偏此刻動手,為的哪般?不如敞開了明說吧。」說完坐在邊上椅子之上。手肘輕輕拄在桌角,輕揉額頭。
「趙希琬為了盡孝。已經不適宜成婚了。」勤國公夫人淡淡的說著。
「哈哈哈哈。」勤國公笑了兩聲,放下手抬頭看著老妻,點了點頭。接口說道:「所以,便是嫡女頂嫁。」
「是。他們鄭家說定是說定,這若是嫁過去的真是嫡女,指不定偷著樂呢?庶女變嫡女,自是願意。」
「偷著樂?為何要偷著?明明可以大聲的樂,昭告天下的樂呀。」說完卻是表情淡然了些。才說道,「可於那被頂了婚事的呢?公平嗎?眼下你瞧瞧,一家子人都不和睦,還指望著旁人團結嗎?可你瞧瞧這瑤兒的事,辦成什麼了?我是不是一早說過,請旨定下來。」
「您光說,您還不是不捨得您那個面子。那高家怎的就能嫁進去了呢。」
「你還騙賴到我頭上了?嫁進去是進去了,如今呢?不也不是正室?你難道捨得你的嫡女,你千嬌百寵的嫡女,便去那做側氏?去同高家女兒一般?是她斗得過?還是你跟著住進去懲治打壓?」勤國公站起身來說道,「我會給希瑤找一個讀書人。鄭家頂替之事,再也不要再說。鄭家如何先不論,你才是她們的母,誰都會照嫁不誤。年後,我便親自過門,請了女媒定下文書。」朝著外頭走了幾步,邁出門口時又道,「況鄭大人,原本相中的只是琬兒而已。同我說,不論嫡庶。說她不似一般貴女,驕縱無度,不分輕重,唯己之利,肆意妄為。」轉過身看著老妻,失望的說道,「母親原先說你拎不清,不適合為妻。是我一意孤行了,原是我多年來看錯了你。」
勤國公夫人暗淡的眼神一下放出光彩,而後又緩緩暗淡。瞧著國公爺走了出去。也只緩緩邁了出去。這個名為春居的院子,再也無法捆住她的丈夫了。也無法束縛她名下的孩子們了。怨恨的何止奪夫之仇,奪子之位,還有她嫡親的嫡兒子,也時常來請安。要是梓珹能同希瑤一般,和她們一心該多好。
趙梓珹離開後,並未回屋。也未出府,並不知馬車載著喝下了毒藥的春姨娘去了哪家醫館。只等著西門處,漸漸的後背的傷開始發疼。他之前傷得很重,雖是過了幾日,卻是依舊這般心力交瘁之下,手臂扶在了門框之上。
西門外,有一人緩緩走了回來。趙梓璇回來了。
邁進西門時,瞧見等在這裡的趙梓珹。趙梓璇只是朝著趙梓珹小幅搖頭。
趙梓珹看到他是獨自回來時,已經想到了。甚至連馬車都未帶回,那定是不成了的。劇烈疼痛的身子一下打了個冷顫。真覺得待他不錯的姨娘,便是這般被自己母親沒來由的處置了。打心底發起了涼意。
趙梓璇見到後,抬起了手,卻是並未觸碰到趙梓珹。同以前不同,趙梓璇只放下手,說了句。
「回吧。」然後便自行往裡頭走去。
趙梓珹從臂彎中抬起頭,轉頭看向已經緩緩走遠的趙梓璇。趙梓珹一下哽咽了,抬起手,用左拳狠狠打上了那西門的大門。門上門釘也深深扎了趙梓珹手骨之間,一切終歸完了。殺母之仇,大哥還能是大哥了嗎?
回到禧玉院。房中李繎真已經等得急不可耐。見到趙梓璇推開房門,問道:「如何?」
趙梓璇搖頭踉蹌著進房,癱坐在床榻之上。
李繎真急忙關上房門,蹲在床榻之側。看到趙梓璇雙手捂著腦袋,那般無助。吸了幾口氣後才說道:「您別覺得我沒心沒肺。春姨娘......婆母不在,我知你傷心。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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