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還未發現，只以為常苒是害怕的。小聲的說著「不怕，我在呢。」

「承言。」常苒一下雙手抱住了蕭承言的脖頸。

蕭承言回抱著常苒，柔聲說道：「怎麼了。我在。」

「我怕。」

一動不動的好一陣，只是抱著常苒輕輕晃著。好一陣才說道：「不怕。」

「承言。你以後，會不會......」常苒一雙眼睛無比閃亮，雙手掛在蕭承言脖子上，卻是窩在蕭承言懷中，抬起頭，輕抬下巴，那般近距離的瞧著蕭承言。

蕭承言那般看著更加愛。忍不住用手撥撥常苒鬢邊的頭髮。完全聽不到常苒說話，進入耳中仿佛全沒聽到。

常苒沒等到蕭承言的回應。嘟著唇，雙手微微滑下。

蕭承言卻是一把斜著抱著常苒轉了個方向，仍抱在懷中，瞧著。滿是詢問的眼神。「什麼？」

常苒在蕭承言臂彎中，雙手抓在蕭承言胸口衣襟。微微儲淚的問：「承言，我只是你眼前的一個新鮮的人，新鮮的玩意。眼下新鮮，以後日子長了會厭棄我嗎？」

蕭承言聽著，忍不住皺著眉頭。漸漸嘴角帶笑。「你是在怕這個？怎的會呢？你可是我髮妻。你又這般貌美。」

「可我也會有人老珠黃的一天的。」常苒聽後更加不安。那雙大眼睛滿是不安，直射入蕭承言眼中。

蕭承言扯動嘴角。一手攬著常苒，一手撥著常苒額前碎發。「你忘了？我可是比你大兩歲的。無論何時，不是都比你大的嗎？」

「那怎的能一般呢。您有那麼多紅顏。我可是只您一人。我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般，不受寵了。沒有喜愛了。被無情的丟開。就連在您眼前走過，您都覺得礙眼的。您以後......」常苒說著，不由得就紅了眼眶。她真的好怕。如果以後真是那般境地，不如從不要有過溫存罷了。

「我哪裡有其他紅顏了。」蕭承言忍不住笑道。想著在宮中那般說著，常苒也無所動容。卻是如今想起來問了。想著常苒果真這方便愚笨。多年前想到的，卻是常苒過了這麼久才想起來擔心的。不由得嘴角更加含了笑，並沒有因為常苒的一再阻攔而生氣，也沒有因為常苒的這番不信任而生氣。看到的都是常苒這番小女兒心思當真可愛。這番不安，才是一個交託終生之人該有的擔心。怕自己以後有負於她，那份不安。便一一的都說了出來。

「之前的人，可不是本王薄情。雖是沒給金山銀山，無極寵愛，可本王也從不苛待了誰。是你兄長說，房裡不能有鶯鶯燕燕的。他能作證，打從他進宮以來，本王可是哪個都未碰過分毫的。一個手指頭都未在碰過的。就是這般，你哥哥都不願讓你嫁我呢。若是她們還在，豈不是你們常家更有名頭拒婚了。況且有你在，她們怎的比得了。與其白白耽誤，安置在這府上沒有寵幸，不如安排了好的出路。是不是？若是如今她們在，你真能放心叫她們在本王身邊侍奉？給你暖床侍候你沐浴更衣？你這個不安的小心臟，是不是更怕我被搶走了？」

常苒嘟著嘴，抓著蕭承言衣襟的手不由得擰了又擰，那原本平展的衣襟，都被檸出了花樣來。「那......本來您就一人嘛，怎的能分出十份八份的。」

蕭承言低頭看著在懷中，近在咫尺的常苒。後又想起昨日常苒一遍遍問著，『會對我好嗎？』便收起笑容，正色道：「常苒。」

常苒眼睛看向蕭承言的眼眸。瞧著那突然板正的臉，眼眸再次那般銳利。不由得也更加緊張。

蕭承言卻是正色的繼續說道：「我會對你好的。你是我妻子，我保證日後無論府中多少人，府外多少人，你的位置都不會被旁人取代。哪怕我真的寵了誰，在我心中，也會一直有你的位置。我保證，以後無論十幾人還是幾十人。一來不叫旁人越過你的位置，縱使她們再得寵也不叫她們欺辱你。二來，我保證，哪怕再忙，我一年中，一半的時間，定在你房中。三來，若是以後戍邊一方，如果你不能同往，我定也不帶其他妾室同去。就算日後聖旨下了，絕不反悔。好不好？我一直在你身邊。」

常苒才展開笑容，展開雙臂抱著蕭承言。在常苒耳邊緊著軟語安慰。直哄得常苒都漸漸有了睡意。但當中衣也褪，只餘下肚兜之時，見冷的膚感一下消散了大半困意，連酒也醒了幾分。按住蕭承言的手。又把中衣拉回肩頭。

蕭承言有些不知所措時，才感覺到常苒伸出雙手，顫巍巍的解著自己中衣紐扣。

蕭承言再次低頭吻上常苒的唇。而不是用手抬起常苒的下巴。

常苒不敢去瞧蕭承言的肌膚，便道：「滅了燈盞吧，太亮了。晃眼。」

蕭承言並未下床，拿起床帳上的乾果便朝著床頭的燈盞而去，滅了。隨後又滅了幾盞，房內頓時暗淡了不少，若不細瞧，難看清影去。

蕭承言問：「這般如何？」見常苒不語，忽而單手抱起常苒，扯起鋪上鋪著的單子一抖，便把其上桂圓、核桃等物一道都掃了下去。笑著輕扯帷帳。「我瞧夫人怕冷，這般便不冷了。」說完再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屋中雖只一盞燭火未熄，但也能隔著帷帳映著兩人的身影。雖是蕭承言很溫柔，可常苒疼的弓著身子，再次哭了出來。蕭承言只能一個勁的安慰。手下很輕。就著常苒的感受而來。

常苒忍不住低低呼出一聲：「承言。」而後便急忙以手抵住唇去。卻讓蕭承言拿開手，回應的只是深深一吻，而後道：「無妨。別聽她們教你的。」

常苒並未鬆開蕭承言的手，反而深深抓住，試圖傳導那份疼痛。止不住的呼痛之後說了一句：「騙人。也沒人說，是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