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夏日,卻讓常苒高舉著水盆,跪在靜安堂院中。只要灑出一滴水,孫姑姑便會打邊上沐菊一耳光。常苒瞧著,這不就是紫璇宮的手段,宮裡原都是一般的。只是挨打之人從自己變為沐菊。不禁緊咬著唇一動不動。待唇已發紫滲出血跡,身上都被汗水浸濕了,卻並未哭出一滴淚。
沐菊卻在旁哭求常苒。「王妃,您別端了,奴婢認打。您別這般......」
但常苒不為所動,直到孫姑姑命放下,還則罷了。
晚間安排了沐浴,常苒強忍手臂極致酸痛泡在水中。
沐菊勸著。「小姐,你要是忍不住就哭吧。」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半天。從前在長公主那,一天的我都端過的。」常苒說著卻還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淚,急忙便埋入浴桶中,令那一滴淚匯入水中,消失不見,再無法分辨。
幾次被夜風吹得嗚咽之聲驚醒,無法安睡。常苒起身推開後門,走到庭院中,坐在亭子裡看著星辰滿布的天空出神。沐菊看到常苒只穿著淺薄的睡衣,而這夜風卻漸起。急忙四下尋著,卻只得拿著床上的薄被被常苒披在身上。
白日,每次開鎖皆是一份期待,但全落空之際,失望累積,更不抱有希望。更氣蕭承言之前明明說要護著自己的,只不過空話而已。絲毫不過問她近來往日去了哪裡。剛對蕭承言的好意全被澆沒了。就算做瑞王妃,一樣要被宮裡訓誡。從前做姑娘宮裡訓誡,如今嫁為人婦依舊要被訓誡。不禁有些羨慕書懿。仿佛散學之後,她在凌洲兩年,便開始在外週遊了。看山看水,樂得自在。總好過困在這王府。為何她就要被困在這府中呢?
府中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眼下都不能在自己身邊,難道指望著日後年老朱黃,看著那些新晉的年輕貌美,如水似火的女子,便更加分不過來一日了。
早膳粥放了驅寒藥膳,常苒食出卻覺得這味道實在不佳,便也沒吃幾口,但見太后仍在食用,便也只好再食兩口。
宮門處,高月盈又在馬車中等著蕭承言下朝。後拉著直回禧儀院。芷蘭一直尋求無門,回常府也找了兩次人,一時常衡不在京中,常苒被困宮中不知詳情,一時無主,常府也無有主意。
連理堂內,秦燕怡一嘆:「這種事,還是得找瑞王。這樣,我先著人去找衡兒,但是不能光指望著衡兒督軍回來。你回瑞王府,還是要嘗試著請瑞王。實在不行,瑞王身邊那個丫頭呢?叫小南、小北那個丫頭呢?讓她去傳話。
「能說上話的早就找過了,皆派出去辦事了。」
「竟這般巧......也怪我身份低微,沒有誥命,若是此刻衡兒他們親娘親在,一能遞帖子直接請旨進宮,二能四處找貴眷夫人們尋個辦法。這身份一說,家族旁系更是重要。」秦燕怡嘆著卻引來常若的話。「娘,這時候就別長吁短嘆了。想辦法呀。長姐給我留了那個簪子,可否拿那簪子請宮?」
「別胡鬧了。這簪子若是南陽大長公主的還可,可這是衡兒娘親的那隻。」秦燕怡急忙制止。
「可宮門的人不知呀。」常若眼睛都亮了。
「你,你這丫頭,作死是不是。萬一事發,那不光是苒兒出不來,你直接就是死罪。整個侯府弄不好都得陪葬!」秦燕怡一把抓住常若的胳膊。
「那也不能看著長姐被扣在宮裡呀。」常若噘著嘴說著。
「你......對了,郡安郡主。芷蘭,你去郡安郡主那提請呀。」秦燕怡道。
「我去過了,與蘇小姐一道都不在府。」芷蘭急的直跺腳。「罷了罷了,我還是回瑞王府找瑞王,該下朝了。」
芷蘭便一直等在正門,等瑞王下朝回來。
「怎的走的側門?」蕭承言放下車簾,轉身問著高月盈。
高月盈急忙道:「妾身方才出去前,發現正門那邊街上有攤販打翻了果蔬,想是一會還收拾不完,便提起吩咐他們回來走的側門。」
「正門那有攤販打翻果蔬?你出去走的正門嗎?」
「沒有,沒有。妾身走的東門。正好繞過去嘛。」高月盈急忙說著。
蕭承言對於高月盈故意墜馬之時早已洞悉,卻念在她傷了腿,受了驚。沒有追究之意。
早膳同食,高月盈親奉雞湯一碗,蕭承言飲下也覺得滋味不錯。
慈安宮中,早膳過後,太后忽道:「唉,好孩子,原是哀家對不住你。」
常苒不解。
太后斜倚在軟榻上,又道:「原是哀家下的旨意,指你做了這瑞王府的正妃。言兒孝順便依著我了。這原也怪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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