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師回朝,下聖旨。瑞親王已至親王,除上尊號外無有可賞,金銀不屑,府宅自有,我要常苒!◎
心口被劍貫穿,劇痛之下一下驚醒。四處漆黑一片。背部整個衣衫都被浸濕。蕭承言瞬而以手捂臉,呼出幾口濁氣。略有平復,朝外大喊一聲,「雁南,傳令,大軍在外紮寨,我率近衛四更天先行進城。」
常衡起早已身穿盔甲,到常苒房中問道:「今日......我要去外城樓。你去瞧瞧嗎?有部隊進城,陣仗浩大。你不是願意瞧嗎?也很久沒見了。不如,一道去看個熱鬧?我上的了城樓,我帶你去,也算圖個便利?倒比在街上吵嚷著瞧的真切。」
常苒瞧著常衡,卻是搖頭。「不了,兄長。便不過去了。外頭瞧熱鬧的人多。待你回來,便去同父親講,我應了。他平安,就好。早就不相干了。」
常衡嘆了口氣,走到常苒邊上,手放在常苒肩頭用力捏之。「真不去嗎?你若真應了,怕是......最後一次瞧了。可能再沒有這樣的大陣仗了。」常衡其實想說的是,這次若是不見他一次,恐怕就見不到了。這輩子,恐怕也沒有機會了。瞧著常苒。表情複雜。
常苒良久後才道:「不去了兄長。罷了吧。您早去早回。」
常衡獨帶著常若上得外城牆上,以待大軍。
蕭承言昂首進城,城牆上常衡與一女子相候。想來那是常家四姑娘吧。是誰都不重要,總不是她。
整個隊伍肅殺之色極重。蕭承言見常衡之時,難以抑制挑眉示意,深彎唇角。致使在城門樓子之側的女眷心神皆動。卻未擾蕭承言片刻,收起笑容。策馬緩行。
前人開道,一路無阻。
其後高豎黃色黑底蕭字旗,後壓藍底黃字常字旗。常衡先回,並未豎旗而歸,此番瑞王便是刻意而為。
後軍雖只小股,而非大軍,卻是步伐整齊劃一,宛如一人步伐之聲。震得京城震盪。硬是蓋過了那街上、樓上看熱鬧的人群之聲。
富春樓上頂層,女子穿著大紅滿繡的衣衫,在瑞親王走到樓下之時,大喊:「瑞哥哥。瑞哥哥。」鬢邊流蘇墜子顫動不止。
瑞親王未見,富春樓斜對面的頂樓,卻是著紫白色交織衣裳,其上繡紫藤花和祥雲花樣的蘇雪榮見之笑容不止。而其旁邊之人也並未見。
常苒一身黃色朱雀迎春花樣紋衣,只瞧著蕭承言而已。他周身已不似皇親國戚的貴氣。而是一種骨子裡出來的傲殺之氣,那是從屍骸白骨中爬起來數次的人身上常易沾惹之氣。此番進城,周身更是散發著肅殺之色,連帶著身後隊伍亦是。
那盔甲被太陽晃得,泛著光。直晃人眼,常苒覺得晃眼,卻不舍挪開。往常見慣了,卻還是忍不住心嚮往之。不覺更加想回去邊境。而此番,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不是她父親,不是她兄長。而是蕭承言。這也是頭一次,時隔多年後,頭一次瞧清蕭承言的面容。可又是瞧不清的,因為常苒眼中含淚。
*
雖未同常衡一道,但蘇雪榮又拉自己來時,還是來了。
尚戰,這次,真的告別了。
上次我沒送你。這次我送了。
我要回去了,回家去了。回南境去了。這次是深深的預感。那種家在召喚的感覺甚深。
你已平安回京,自此我們再無拖欠了。
希望你會喜歡那件,衣裳......鷺鷥草給予思念之意。那是我對你最後的念想了。
若是他日你再來南邊境。可能我早已嫁作人婦,早已兒女繞膝。到時,我定會以常衡妹妹的身份,給你奉上一杯水酒。也算全了那時那話了。
*
直到隊伍最後一人消失在街頭,常苒都未回過神來。
蕭承言直軀進宮,卻非去御書房還命,而是先到慈安宮請安。記憶中母后一向是很疼惜自己的。才進宮宇便跪下,欲膝行進。
太后聽聞,急忙便跑出迎起。「孩子......」雙手不停的撫摸著蕭承言身上,和面上。「平安就好,母后很是擔心你。言兒。」即刻紅了眼眶。
「母后。」
「快起來,叫為娘的好好看看你。」
蕭承言紅著眼眶卻是沒起來,只是抬頭看著太后說道:「母后,言兒求您了,求您給兒臣做主。兒臣心愛的女子,要叫人生生的奪走了。」
太后反而*是愣住了。從不曾聽說蕭承言愛過誰,怎麼的就要丟了呢。這兩年在外,難不成是外頭的女子?「進來說,母后都應你。別急。細細的說,這兩年受苦了。」
蕭承言抓著自己面上的手,聽到這話忽而便有些繃不住了。一把撲到太后懷中。
常苒回府之時,引來常衡好頓笑話。「你還說不去呢......同我一道在城門樓子上瞧多好。」
常苒不置可否,可多少有些悔。不如拉上蘇雪榮,同哥哥一道,指不定,蕭承言如此便也能瞧上我一眼呢。「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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