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忍不住摸了摸就放在衣衫懷中的信。
就這一封,給我留個念想吧。
果然,自從常衡離宮之後,再也沒收到常苒任何明面消息。
趁著年下之假,蕭承言帶幾人出了宮城。並未見山見水,未行名勝古蹟,處於年下,渡口黑壓壓的往來於人。磕擠亂撞,蕭承言就在想,自己來作何?可卻並未停下腳步。
才至凌洲,左右不分。先找一略大客棧住下。凌福客棧。
與雁南行在凌洲街頭。迎面招牌極大,蕭承言瞧著招牌上世澤二字。邊上兩個大紅燈籠此刻還未點上,此景仍頗有餘年之感。
想到常苒信上所言:世澤酒樓,眺高三層。居於二層中房能見正街全景,景色甚美。常居於此,瞧盡一日繁華。
帶著雁南便進酒家。店小二迎面招呼。蕭承言仿若熟客般問道:「二樓居中的包間可在?」
店小二回:「在的在的,二位貴客樓上請!炭火盆即刻便備好......」
屋中點著火盆,要了幾個小菜,店小二並未多話,便退出關門。炭火略有些旺,憶起獨美街景,開窗以盼。喝著熱酒、吹著冬風。從窗望出,今日大雪,少有人出。鵝毛之雪,已蓋上方才來時之路。如此大雪,也是不尋常見。漫無目的的張望,只覺周身漸涼,探身欲關窗之際,伸出右手欲抓回推開的門扇,卻見三人自遠而來,沒有打傘。
略走在前面那位,全身隱於玫紅色打底卻布滿暗紋的寬大斗篷之中,斗篷極大,直至膝下。隨著行走,顯出下裙擺乳白色散繡棕色小枝碎花。
身後跟隨兩位,皆是穿著厚實冬衣。一紅一粉,領口、袖口的毛出的極厚實。
三人打酒樓下而過,緩慢走遠至一街尾店鋪。居此說遠不遠,不大的牌子上還隱隱能見牌匾之字,「藥」。
臨街鋪子,其中穿紅的女子自行進去。斗篷女子同另一位正轉過身朝著街頭而站,於店鋪門口以待。
斗篷女子右手從淺棕護手中伸出,自行摘下斗篷的寬大兜帽,才顯出面容。半挽斜髮髻,依著斜髮髻側簪一個由數顆珍珠串成的流蘇簪,垂於臉側更顯玲瓏。髮髻上還有另幾顆珍珠做裝飾。
此刻右扇窗已關,蕭承言正欲關左側窗扇之際,似乎藥鋪內有動靜,女子微側過頭望去。才見同是一側髮髻,髮髻上順頭還側簪著一個木質簪子,略打橫斜出。因木簪子顏色偏深,隱在寬大兜帽中,尋常難以看清。正此刻偏頭,才略微有顯。
蕭承言在上,只此一眼便認出那木簪子。急忙停手,在望過去,細瞧女子面容。
街上無人,常苒伸出手。略揚起頭來,眸子微微向上抬眼,細瞧雪花飄落。
蕭承言瞧過去,這同原先自己印象中的女子已大不相同。不似南境那時束高發男子一般膚色略沉,眼眸中盡顯英韜武略被睿智之感。也不似宮內盈盈弱姿的身形,雖非病態消瘦卻仍稍見顴骨的面容,雖美卻是帶有弱質清麗之感。現下膚白比雪,臉上稍顯瑩潤卻依舊能見略尖下頦。那雙眼眸更大且盈盈閃亮,眉稍似稍有些弧度,瞧起來極近柔和,鼻子仍是高挺修長,鼻尖略紅,似因風雪所激。不知是否因微笑的原因顯得唇略薄。
一眼再難同常衡相較。難怪自己方才沒有立刻認出。
此刻常苒收回右手,微拳合到唇邊,口中略略吹出熱氣,似方才感到雪的寒冷。雙手合抱胸前,抬眸看向街前,眼眸忽而一閃,再回頭看向街後。隨著轉頭,頭側垂下來的珍珠流蘇擺動了起來,發出細碎的鈴鐺聲,蕭承言仿佛聽到了一般,眼睛一寸不寸的瞧著。
常苒單手扯下胸前披肩彩帶系成的蝴蝶結,隨後一扯肩頭,披肩便被整個拉了下來,再回手直接塞到粉衣女子懷裡。連另一個手中的護手都一併塞了過去。
蕭承言忍不住挑動眉頭。這麼冷的天,這是做何?
常苒內里穿的是一乳藍色短褙子,亮藍線混同黑色線相織匯成鳥獸與吉祥暗線紋。因內里高腰襦為暗深的棕色與白交織,裙呈乳白色散繡棕色小枝碎花。反襯上身的褙子的明亮清艷,比例出挑。
此刻蹲下身子,襦裙下擺鋪開在地,蓋於地上浮雪之上。雙手捧起身前白雪,合在手心捧了一團雪,捂在手中。卻不是那種緊實的而是松鬆軟軟的。站起身來仿佛在等什麼。
恰時,進到店鋪的那個著紅女子拿著密封的油紙包走出來,好像是藥包。足有兩掛。
剛走出,常苒笑著把手中那糰子雪砸了過去。一下砸在那著紅女主身上,即刻散了開來。
那著紅女子先是一驚,欲用手中掛包去擋,發現是雪團後,卻一跺腳,嬌嬌的叫了句:「小姐呀。我新做的襖子。頭一次上身呢。」空無一物的另一隻手在身上撫一撫。
常苒聽後笑的更加燦爛,連著邊上那拿著披肩的著粉女子也是咯咯直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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