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偏僻少有人來,夏天重栽了樹,前方路都無了,誰領你來過此處?」五皇子邊問邊朝著這邊過來。
常苒依舊俯身蹲跪著,瞧著五皇子腳步在前,急忙挪遠了些。「初入夏時莒南郡主曾領我來過一次。那時還未栽樹,便記住了路。後來雖然栽了樹,但小女身材纖細又喜靜,在此不會耽誤貴人們。皇子,小女侍女在外不妥,小女告退了。」
「她二人在外無妨,我的人也都在那。你是想說,同我在此不妥吧?」蕭承澤自行坐在鞦韆上,鞦韆只輕輕盪些許,連腳都未離開地面。再次目光看向常苒說,「你是向來說話喜歡拐著說還是如何?我同你兄長白日在書齋讀書,他同你可是不同。」
常苒並未及時答,幾個喘息後才回:「卻是不妥,請皇子體諒。常苒告退。」說完便站起身來,微弓著背便向後退去。
「慢著!回來。」蕭承澤語氣逐漸加重。
常苒微一愣神,竟抬頭直接看著蕭承澤,而後又急忙低頭,頻繁眨眼了幾下才小步挪回。
「跪下。跪這。」蕭承澤用手一指,正是方才常苒行禮的地方。
正衣,跪下。
蕭承澤一直瞧著常苒,看她跪下後並未說話,也未辯解半句,面色也是正常。才說:「你養在紫璇宮,雖是現下沒有位分,但外頭也是逢人稱一句姑娘。日後大小也是個郡主不止,如此我叫你跪,你便跪了?」
常苒才要回話,蕭承澤又加一句。「若是還那般說話便不必回了。我喜靜,你就在那跪著吧。」說完閉上了雙眼。鞦韆依舊一下一下似晃似靜。
第47章 紫璇宮的,偶遇計
◎蕭承澤驚的急忙站起,左手還抓著鞦韆左側的繩索。;左側繩索被割斷,蕭承澤道:「到底是我小瞧她了。也是小瞧我自己了。這般方法,真下作。」◎
常苒悄悄看了蕭承澤一眼,又抬頭看了看日光。轉頭看了看「出口」處樹大遮避,瞧不見人影。揣度著一直在此,免不了遲了回去的時辰。才能挑這個時辰來御花園小走,這番回去遲了只怕出來就更難。「小女......」
蕭承澤睜開眼睛瞬間盯向常苒。
「小女現下無品無級,莫說您來,若是旁人小女也會跪。您說您認識小女兄長。」常苒鼻尖發酸,再次抿了下嘴繼續說,「縱使未來有了靠級,也不敢放肆。生怕累了兄長。」
「哼。」蕭承澤只似哼似笑的一聲。問道:「你叫什麼名?」
「小女,常苒。」常苒說完覺得心撲通、撲通跳動的極快。
「如何講?」
「苒苒中秋過,蕭蕭兩鬢華。」常苒瞬間想到此,便如此答。
「最近在讀詩經?」蕭承澤笑容極深,眉目中審視的意味卻更重。
「是。」
「哼。我再問一遍,誰叫你來此的?」蕭承言收起笑容,僵著臉,眯著眼,似用目光刮著常苒。
「沒有。沒有人叫小女來此。」常苒稍微抬眸看向蕭承澤,「確是沒人指示,小女此番不敢撒謊。」
「哦?那你為何傷了我的馬駒?教馬場那匹馬是不是你傷的!」
常苒略一晃神,急壓下不安。右手指尖急掐了下蓋在下的左手手背,急忙盡力解釋。「不是。小女無意,那日只是長公主安排去學馬,管事說那馬極溫順的,適合小女。這才選了它,不知是殿下的。也不知為何驚了馬,事後特意著人去說了,生怕管事責了馬兒。對不住殿下。」
蕭承澤重重一拍鞦韆木板之上。「撒謊!」
「沒有。」常苒再辯卻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那你如何解釋馬腿上的針痕?總不會是管事扎的吧?管事素日用慣大棒、鞭子,何有功夫去尋針來。若你不扎它,它慣溫順的,如何會驚!」
「常苒冤枉!」常苒只做委屈狀,抬頭看向蕭承澤。
「你冤枉?那用不用我親去紫璇宮請長公主查個清楚?為我馬駒驗傷來尋個公道?嗯?」
常苒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止住,只狠狠咬住下唇。並未看蕭承澤,只低下頭,似要哭一般,緩緩道:「殿下想給馬兒換個公道?」見蕭承澤未答,再次抬頭看向蕭承澤。看他還是方才那般嚴厲的神情,目光那般堅定的凝視自己。常苒眼神再慌一瞬,瞧了眼他坐的鞦韆,再抬眸時已下定了主意,不再畏懼,直接對上那雙眸子道,「原是我錯了。這便給殿下一個公道。不必勞煩長公主殿下。」常苒目光堅定回視蕭承澤。抬起右手向頭上髮髻摩挲,一下摸到從南境來時便戴著的木簪,但手一轉,便在邊上一把扯下來一鑲著珍珠狀的簪子,通體純銀,小巧極細,拿在手中後瞬間扎在自己跪著的腿側。扎入的瞬間,垂下頭,未落淚,卻滿眼續淚。
蕭承澤驚的急忙站起,雙眉驟起,唇也瞬間抿起。左手還抓著鞦韆左側的繩索。鞦韆被繩子牽起,歪歪斜斜的在空中。
常苒扎後又迅速拔出,那手因為疼的鬆脫了珍珠簪子,掉在土上那端沾的血跡也蹭在土上。後急忙撿起,用左手擦掉簪子上血跡。右手重又把珍珠簪子簪在頭上,與原本不大差的位置。全程並未抬頭,只一直低著。
「你......」蕭承澤鬆開繩索,鞦韆被繩索牽引,在遠處晃了幾晃,輕飄飄的打轉。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只問:「不疼嗎?你這般有傷,不怕長公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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