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在此閉目養神,不知在想什麼......雁南自顧自說著......兩人靜待水桶中的熱水變涼。
花園西邊角樓,崔宮人自行來告知常衡「常小姐騎馬摔傷」之事。還著意說了是自家七皇子的著意打聽,再來通報,讓公子不必惦記。
常衡聽後反而沒有反應。
小黎陪笑著一直誇讚七皇子和崔宮人有心。
崔宮人離開後良久,常衡也不見發一言。小黎率先問:「公子可是擔心小姐了?白日來送銀錢的公公怎的沒提呢。奴才的師傅還算有些臉面,不如奴才去求求他,讓他去探聽一下傷情?」
「不必了。有紫璇宮人照顧,沒來知會我,想是不重。若真是折胳膊斷腿,只怕也就送還常府了。」常衡說著再次找出那紙條和錢看著。
「少爺您別這般說呀。怪嚇人的。」小黎鋪好被褥,才又到學堂桌案邊叫了常衡一聲。「常少爺,那您安寢吧。明我便想辦法把這些送到常府。」
常衡此刻坐於椅上,一手支著膝蓋,一手仍拿著那頁信紙。抬頭瞧著小黎道:「不,傳消息出去,找常府的人來宮一趟。只宮門處,該不是難事吧?」
「嗯......若登了記。可能不止於宮門處。有門房可用。」小黎回。
第46章 韶華落幕,現迎春
◎韶華自白,昭示常苒新時期到來!紫璇宮開始謀劃五皇子蕭承澤「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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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自白:
我自小窮困,被家裡所賣。卻又被「媽媽」所買,也算嬌養,但也覺苦。自小從未學過那些文雅之事,吃力得很。各種技藝輪番而來,動輒打罵不敢不從,食不下咽卻能食飽。相比家中不知幸還是不幸。
因我聽聞了他們不幸,我卻有些高興。不知他們可曾後悔,用我換的那幾個饃饃能食幾餐。可在柳春樓時間久了,也沒那麼高興了。
皆學,一事無成,後來我專攻舞技,也為此身段日食甚少。越是接近媽媽預定的時辰,越是緊張。日夜練習準備奪舞魁的舞,腳尖因為旋轉不止紅腫還有些將破皮的模樣。但我卻覺得,無妨,至此只要能步履登天!成為一技魁首,又何妨。
卻聽人言,珞閨橫空出世。我當時還在想,同我何事。
後時日將近,媽媽卻撤了我的牌子,同我說,時機未到。可我歲數早到了!且我已不想在過這樣的日子,我也想出頭。但媽媽同我講,對家那頭已掛上了珞閨的牌子,要爭那幾眾花魁之首。我自不量力,還覺得自己舞技超群。但媽媽卻深知珞閨的厲害,把我關了起來,不叫我去丟人現眼。
果真,那夜之後,珞閨一舞名動天下!幾乎日前聲名大噪能叫上名來的姐姐皆敗下陣來。她雖容貌盡毀,淪落泥中,卻也再無人可出其右。那些去瞧了的姐姐,再也無從可比。
本雖未去,未丟此面,但也想著連此次機會都無了。心生悲憤,恨不得一剪子去了斷了她。後來才聽前頭姐姐講,原來那之前於京中公子趨之若鶩的程姑娘竟淪落至此。那從前可是京城第一閨秀,據傳那貌上可比西施、貂蟬,承襲的是當今陛下眾妃之首的姿容,如今真是雲端栽落。
我自小在此,只笑窮不笑娼。沒覺得我們之流不好,但聽她風骨才知,這世間還有此等佳人。只可恨當日沒去瞧那一日名曰珞閨的姑娘。後居名雲散,也一直未曾得見。
下一屆,我終有了名頭,我才知,那次媽媽是對的。這還能稱道,上次我病了無緣奪魁,而非被珞閨姑娘比將下去。
原本歲月蹉跎,無盼無依,就等靠到年歲大了接了媽媽的班。但事出意外。有人出重金來請我教舞,媽媽樂的合不攏嘴,直勸我應。但我私下又聽她嘆,說只怕我也是這遭有去無回。
無法拒絕。後我去了,雖坐在轎中,卻蒙眼塞嘴,聞所未見。我便心知不好。
待能見時,那園中景觀考究,遠處紅牆綠磚,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宮裡嘛。
一直等人,忐忑不已,見了「學徒」常小姐身姿做派,我便又想那程姑娘從前當也是如是吧。這般貌若姮娥令眾花顏失色。看著自己這般,不知會否真能教姑娘一舞,會否姑娘不適宜學我這等舞呢?不免心生怯懦。
聽聞姑娘提起雲散之名。恰借雲散的故事似同常姑娘拉進不少,但還是心中打鼓,再推脫時,常姑娘卻同我說,這舞不分貴賤。人也不分......
頓感「不俗」二字。
要出宮了。
不大想回那豺狼窩了。幾次同常小姐提起,常小姐不是不答岔便是不理。
雖給了好些銀錢,是從前定好的百倍。說定夠我贖身的。但我看那紫璇宮姑姑最後瞧我的眼神,後看抬我回來那內侍同媽媽耳語,再給那金錠。
銀錢什麼倒其次,我擔心的反而是性命了。
惶恐幾日不敢自食,都是去旁人房裡混吃幾口茶飯。想著如此度日不妥,還是拿那銀錢贖身,媽媽倒是極痛快的答應。還同我說隨時可走,我卻不知該去何處了。只得又在柳春樓住了兩日。
偶一白間,本想尋媽媽問可否再留此地,卻聞一熟悉聲音在內同媽媽道:「家裡傳了話,小姐留言人要留。家主應了,但覺不妥。雲散那事做的太糙,小姐便似察覺。你這就別死人前了。要做的隱蔽。你已不好自處。既已贖身,便攆出來。雜們自行做的漂亮。媽媽你也別做不舍,那些銀錢只怕她這輩子都掙不來,你又何苦養她。得罪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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