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我?」
瑞王低首望向地面,盡顯頹然。
「兒臣是怪自己。她自小長居南境。孤身入京嫁到兒臣府上,只能倚靠兒臣。她肆意玩耍,何嘗不是告訴兒臣她不愛權。舛錯之處,兒臣不懂她,她亦不知我。」
宮女稟報。
「雁南大人急事求見王爺。」
「沒規矩。候著。」皇后怒道。
「他此番闖宮定是要事。兒臣先行告退了。」蕭承言作勢就要起身。
「瑞王莫急。」嬤嬤看向宮女說,「傳。」
「啟稟王爺。南境出事了!南國毀約,大舉進犯,永安國公爺率南境諸將奮勇抵抗。交戰間隙驟聽瑞王妃病逝消息,加之舊傷未愈一時氣血攻心,未來及調整部署便栽倒了。」
「他常家南境駐守,本就該鞠躬竭力。還指著邀功不成?」皇后不以為然。
雁南緊咬牙關不敢反駁,稍傾才道:「國公爺醒後仍聽戰鼓聲不斷,便言『常家人寧死陣前。』即後沖入陣,不顧生死率眾將甚成反奪城假象。南國也生懼怕回城固防。但......人潮退去,國公爺戰死了!常二公子智征將軍接過帥旗固守城樓。南國再攻,國公夫人於城牆彈琴鼓舞士氣,後瞧常字旗斷.....血燃戰旗。其後並未發現智征將軍屍首,但戰事慘烈以致血肉交纏,屍骸難以分清。」
皇后此刻面上不見神情,卻已摘下髮髻後簪的兩支鳳釵。
「後,智勇將軍援至,趁亂直衝反殺南國主帥才堪保鏡城。重立藍底黃字「常」字旗於城池,士氣再起,獨守再待增援。」
蕭承言只覺氣憋胸中,連咳多聲才勉強平息。站起復又坐下,血氣上涌一時壓制不住。「母后現下還覺得常家這般盡忠,應該嗎?先是親妹再是雙親、兄弟......伯謙得多痛。現下只靠他一力獨守,南國隨時能再行攻城。是以性命堪危呀。」
「去報請皇上,鏡城若能守得住,便該嘉獎常氏,承繼一品國公之位。」皇后說。
蕭承言嘴角抿笑。「一品國公之位,不是原本就承襲嗎?還用再行提請?這個人情也要爭?倒不如去奏請陛下,兒臣要親率人馬,前去增援!」言畢毅然起身作揖告退。
皇后急道:「不可。此刻你斷不可離京半步。局勢瞬息萬變,不可不防。」
蕭承言回身再道:「母后!國公夫人不會武,尚能守城護死絲毫未見貪生怕死。常家守護的是南境,不是自個兒家的,是朝廷的呀!」
雁南本在後跟隨,見四周只花朵嬌艷未見旁人,才悄聲說:「爺,您遠水解不了近火,所去路途迢迢,不定多有磨難。況且常家若知娘娘死因,就算不起反叛之心,對您也不會再那般盡忠。」
「他們不會的。」蕭承言雖這般說,腳步卻停。終未再朝御書房而去,反出宮門返回瑞親王府。
書房內踱步半日,終才提筆,寫下請願奏摺:兒臣願率驍騎先往南境增援,以待大軍壓城。
此奏摺直遞陛下面前。
不消盞茶,朝野皆知。簡丞相率諸位大臣進宮面聖,主張固守為宜。東境也生動盪,若兩邊皆開戰,國力定當不濟。
才至書房門口的雁南朝內小窺一眼。悄聲問西知:「你怎不在內侍候?」
西知同樣低聲回:「爺畫美人圖呢。不叫我在跟前打擾。我勸你也莫要進去討不痛快了。」
雁南說:「那成,若爺問起,你便稟我等已收拾妥當,隨時可行。」
「行?去哪?」西知悄聲問。隨即似反應過來又道,「摺子是遞進去了,但爺壓根就不去呀。如此表態,既不必去又得了名。」
雁南聽後並未再說,只拿劍抱懷半靠柱身。
裡頭置筆之聲突起,西知向內瞧去,卻見瑞王在後側書櫃翻找籍冊。
獨尋一夜,直到旭日升起,蕭承言終在《詩經》中找到夾在其中的畫。拿在手中心跳動的極快,面色也有些發紅。紙上只畫就一小女孩模樣,卻刻畫精細。甚衣衫領口、袖口花紋都清晰無比。深瞧一眼,小女孩明艷嬌美。眉眼似有相識之感。
那年,畫中女孩在御花園高喊一聲「哥」,聲音那般甜美。明知叫的並非自己,卻忍不住回頭去找。透過假山洞隙,恰見其貌。瞬而怦然心動、一見傾心。她被人拉著離開,再繞過假山已然不見。回到正華所急忙下筆畫就,多年匆匆而過,似早已忘卻。
見瑞王一夜只沉迷於畫,宮中也無旨意。雁南思忖良久,進門跪下喚道:「殿下。」
「何事?」蕭承言轉頭一瞥,只顧瞧手中小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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