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月剛要抱它,卻見它將血肉模糊的爪尖伸進自己的茶杯里!
「你個狗東西……」
沒等她罵聲落下,就見刺蝟在桌上寫出了字:「西北角,茅房。」
「帶你去茅房?」閻月撓撓頭,小聲嘟囔:「這消化的可真夠快的……」
刺蝟一癱,閻月便揣起它去了西廂房。她住的的這院子,西廂房就可以出恭、沐浴,不需要去那共用的旱廁。
誰知小刺蝟死活不肯上,閻月勸了半天:「你拉恭桶里就行,不用不好意思!幹嘛非得上旱廁?」
可小刺蝟脾氣犟,小爪子執拗地指著西北方向。
閻月無法,只得跨越大半個寺院,帶它去了西北角的旱廁。
她捂著鼻子將小刺蝟拎起來,問:「需不需要我把著你拉?那你可老實點兒,掉坑裡我可不撈你啊啊啊……」
話沒說完,小刺蝟突然長大變形,嚇得閻月手一抖,條件反射地甩開。
幸而那刺蝟化成了人形,否則只怕要被甩進坑裡,如今只是一下子沒站穩,被推了個跟頭。
閻月早知它是妖,所以很快反應過來,將那瘦得皮包骨小郎君扶起:「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早點告訴我你要化形嘛!」
小郎君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靠在她的懷裡,有氣無力地說:「我們妖精原形的時候,無法說人話。」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閻月恍然大悟,又問:「那你為啥非要上這個茅房?咱倆物種不同,不用太在意男女之別吧?」
小郎君扶額解釋:「我不是要出恭!這廟裡四處滿是陣法,唯有在這兒污穢之地,我才能化形與你說話。」
「陣法?」閻月聞言連忙向茅廁外探頭,「哪有陣法?我怎麼沒看見?」
小郎君顧不得解釋太多,只說:「你不用管那些,速速離開此地就是,這裡很危險!」
閻月攤攤手,「你當我樂意來啊?我是被抓來的,這裡有重兵把守,根本跑不了!」
小郎君絕望地一歪腦袋:「完了。」
閻月搖晃他,「什麼就完了?我吭哧癟肚把你救出來,你就跟我說完了,合適嗎小豆丁?」
小郎君腦袋一支,「你咋知道我叫豆丁?」
誒?這不是瞎貓碰上禿刺刺蝟了麼!於是閻月故作高深道:「鄙人不才,坊間尊稱一聲月天師。所以你不要怕,告訴我發生何事,說不定我能幫你。」
豆丁狐疑地打量她:「你不是被抓來的麼?你若真是天師,怎會連陣法都看不出來?」
閻月頓時就裝不下去了,只好承認:「好吧,我就是個混吃混喝的神棍,機緣巧合有了點名氣。也不知道這宿王為何要將我抓過來,他打算讓我的驅的邪,不會就是你吧?」
豆丁吃驚地瞪大眼睛:「你不是最後一個人嗎?你怎會是來驅邪的?」
閻月迷茫:「什麼最後一個人?」
豆丁說:「源自番僧的續命延壽秘法,百名妙齡處子的血,迄今為止已九十九,只差最後一人。」
事實與閻月的猜測,可以說是大相逕庭。
她以為這些僧人也是被關在這裡的,卻想不到,他們是居然是同夥!
據說,宿王是老皇帝最小的兒子,老來得子又是寵妃所出,自然備受寵愛。後來他一母同胞的哥哥繼位,做了新帝,他母妃也就成了皇太后。所以,即便他自幼便性情暴虐,虐待下人、虐殺動物,也無人敢置喙半句。
因惡事做多了,前些年他開始被鬼祟糾纏,那位番僧便是那時來到他的身邊的。
宿王以修身養性、為太后皇帝祈福的名義,在這處皇莊修建了一座寺廟,收下那番僧,又招募了百餘僧人。
這寺廟從建立之初就是為了驅邪鎮祟,每一處都*極為講究,更有鎮守一方水土的佛塔,故而妖物不進、邪祟不侵。
閻月不解:「既然妖物不進,那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豆丁圓圓的眼睛蒙上水光,「為救人闖進來的。」
刺蝟一族都是老實的,兢兢業業修煉化形。
豆丁運氣不好,抓蟲子吃的時候隱在草里,被獵人當成兔子射了一箭,受了傷。獵人的閨女當時還是個五歲小姑娘,抱著他哇哇哭,獵人為了哄閨女,便把他帶回家治傷了。
他當時已有道行,傷好點就想走。可那小姑娘成日笨拙地照顧他,他又不忍心了,愣是陪了她兩年。
重回山里修行,他也時不時回去看看那小恩人。眼看著小恩人逐漸長大、出落得越發水靈,性子直爽、說話脆生生的,別提多動聽了。
直到那日,他眼睜睜地看著宿王的侍衛搶了小恩人的獵物,小恩人不過是上前理論幾句,便被宿王一眼看中,直接帶走。
他提前化形,追到此地,卻因道行不夠,被那番僧住持打回原形,鎮壓在花園中的太湖石下。
從閻月的口中得知歲月,據他被鎮壓在此的時間,已過去快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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