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會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每天割血放血,她就覺得,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秘密啊!
齊昭陽神色緩和下來,轉圜道:「我知你心思單純,可周霖、白塵他們終究非我族類。若叫他們知曉你身負此等能力,難保不會叫其他人知曉。尤其是妖!」
他嚴厲警告道:「若讓有心的妖邪知曉此事,你此生,便再無安生日子過了!」
閻月嘴一癟,帶著哭腔埋怨他:「那你幹嘛告訴我呀!我不知道不就好了?若是我不小心說夢話叫人聽去了怎麼辦啊?那我不是死定了?」
齊昭陽無奈地安慰道:「別擔心月月,有我在。」
他從懷裡掏出三張符篆,再一次鼓足勇氣:「這次回師門,我想稟明師父,把你接去清虛觀。月月,你可願意?」
閻月遲疑地問:「那,那茶樓怎麼辦?」
齊昭陽忙說:「我可以在清虛觀山下的城鎮,再給你開一間茶樓,繼續讓小枝、南青幫你打理。你在山上悶了,可以下山去找她倆。」
閻月好不容易才在臨江城立穩腳跟,這裡山清水秀,還有鄭家、馮家幫襯。
秦捕快救得那位許姑娘,也來了茶樓做事,跟南青學打理生意。若自己離開,好不容易走出家門的許姑娘,又該如何呢?鄭熠、馮堅再翹課,沒有她做幌子了,會挨打的吧?
見閻月神色彷徨,齊昭陽將符紙放到閻月床邊,蹲在她身前,含情脈脈地說:「月月,只要你願意,我會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
小白惡狠狠地盯著齊昭陽,齜著牙想咬上去,卻聽頭頂上傳來不解風情的聲音。
「不至於,我還沒讓人抽乾血呢!」
閻月撿起三張符篆說:「清虛觀我就不去了,我還沒把周霖送回祖墳,大黑年紀大了,也經不起這番折騰。你若有良心,多給我來點符篆就是!」
齊昭陽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可沒待他說話,閻月又補充了一句:「事關性命,我定會守口如瓶!你也不能再告訴別人了嗷!尤其楚枝,她那嘴屬漏勺的,斷不能信!」
齊昭陽無奈嘆了一聲,落寞離去。
閻月擼著小白,不明所以地問:「他是不是在清虛觀太悶了,想把大傢伙拉去解悶兒?」
小白蹭蹭她的下巴,又伸出舌頭舔了下,以資鼓勵:對,你就這麼想!
濕濕痒痒的感覺傳來,閻月心花怒放,瞬間就把齊昭陽拋到九霄雲外,「啊啊啊,你今日怎麼這麼乖呀!又貼貼、又舔我,是不是犯什麼錯誤啦?」
*
齊昭陽離去,白塵的「殷勤」程度直線下降,顯得有些好吃懶做。
閻月因得知自己血液的秘密,更加痴迷練武,楚枝打理家裡的一切,愈發看白塵不順眼。
臨近上元節,楚枝要購置些燈籠回來裝點院子。一行人逛得盡興,直到燈火亮起才回家,才進家門,卻見蔣老和周霖正在院中,與一名青衫男子說著話。
一見閻月,周霖立即起身:「月姑娘,你們……」
楚枝無知無覺,徑直從那青衫男子的身體穿過,莫名打了個哆嗦,對著虛空怒道:「周霖!你就不會避著點我嗎?」
楚枝看不見鬼,但相處數月早已有了經驗。只要周遭突然冒起寒意,或是有冷風鑽領子,就是有鬼近身的表現。她行事風風火火,跟周霖撞上好幾次,每每都要罵上一句。
南青看著多出的一團影子,問閻月:「大概不是周霖?」
閻月點點頭:「來客人了。」
來「做客」的鬼名喚張濟存,生得清瘦,但五官周正,笑起來和和潤潤的,看起來很好相處。據周霖和蔣老說,是他自己找上門的,來求閻月幫個忙。
蔣老替張濟存說好話:「小張公子是個情深一往的痴情人,姑娘你就幫幫他吧!」
有瓜吃,閻月來了精神。
直到月上樹梢,小院還飄蕩著閻月的轉述和楚枝的感嘆聲。
「哈哈,這個更離譜!」
閻月手舞足蹈地轉述:「那姑娘喜歡一位梨園名角的戲,有天那位名角在戲院有演出,戲院外面放著個木牌,上面有那名角畫像和簽名,還有當天演出的曲目。張濟存趁人不注意,抱起那個木牌就跑,把戲院的人都看懵了!等反應過來,一群人烏泱烏泱去追他,鬧得雞飛狗跳!」
「哈哈哈哈,簡直了……」楚枝捧腹大笑,追問道:「然後呢?被抓住了沒?」
閻月笑說:「沒有,他跑掉了,然後就把那木牌給心愛的姑娘送去了!真想不到,他看起來這麼老實,居然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南青插了句嘴:「戲樓真倒霉,遭此無妄之災!」
楚枝不滿道:「南青姐,你的關注點怎麼在戲樓?張公子如今屍骨未寒,卻還惦記想要送給那位姑娘的畫眉鳥,多叫人感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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