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著,齊昭陽鬆開她,眼睛映著燈籠的光芒,似有水光浮動。
閻月似有驚恐:完啦,他要哭!還真被掃地出門啦!
齊昭陽垂下那雙含水的眸子,微微傾身,緩緩朝她貼近。
氣氛詭異,閻月有些不知所措:怎麼個意思?像小白一樣貼貼求安慰嗎?那我是不是應該摸摸他的頭?
就在她快要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時,一聲帶著奶氣的暴躁叫聲,打斷了詭異的氣氛。
「……汪!」
閻月如獲大赦,當即掙開齊昭陽,「小白!你怎麼才回來呀?今天都是放炮仗的,你不害怕啊?」
白塵趴在閻月的懷裡,聽她念叨著「回家晚」、「危險」之類的話,似乎方才的一幕只是錯覺。可他看向齊昭陽,又接收到對方怨念十足的眼神,證明他們方才就是差點要親上了!
白塵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齊湧上來,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兒,總之是憋屈、難受。
他不過才離開一小會兒,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化形而已,怎麼就差點親上了?
閻月一如往常,抱著小白鑽進廚房,將鍋里給它留好的肉骨頭端出來,「快吃快吃,還熱著吶!下次可不許這麼晚回來了,知道嗎?」
楚枝靠在南青懷裡,指著閻月口無遮攔地說:「我發現了,東家最喜歡就是小白!自從知道小白是狼,甚至開始把自己的肉分出一半留給小白了!」
又一碗溫熱的酒下肚,閻月舒服地晃晃腦袋說:「誰說的?我也喜歡你啊!你若是能像小白這麼可愛,我也把肉分你一半!」
「嘁!」楚枝不屑道:「跟我搶鴨腿的不是你?」
二人鬥著嘴,沒注意齊昭陽神色略垮,插嘴問:「月月,你喜歡楚枝和喜歡我,是同樣的喜歡嗎?」
兩杯熱酒下肚,閻月愈發鬆弛,笑嘻嘻道:「當然啦!」她伸出手指細數道:「還有南青、蔣老、周霖,都同樣喜歡!哦對,還有大黑!」
楚枝哈哈笑,「你漏了白塵!」
閻月又喝下一碗,磕磕巴巴地說:「他嫌棄我,不喜歡。給我帶好吃的,才喜歡!」
齊昭陽眼中的光寸寸寂滅,沉默拿起酒壺,一碗接一碗地灌。
閻月不再提分錢的事,好聲好氣安慰他:「日後清虛觀不要你了,你就來這兒!南青可厲害了,她能賺好多好多錢!給我們干,我們養你!」
打更人敲過夜半子時的鑼聲,楚枝已經睡著了。南青把楚枝抱回屋裡,又架著醉醺醺的齊昭陽,把人扔到床上。
閻月笑嘻嘻與南*青揮手道晚安,卻栓門三次都沒能對準。勉強把門栓上,回身卻眼前一晃,天旋地轉後落入一個純淨溫暖的懷抱。
幾番暈晃,她被放置在自己的床上。
向來遲鈍的人,此刻卻反應極快,手腕勾住眼前人的脖頸,將口中的酒香噴撒在那人臉上。
「我見過你。」
白塵只當她在撒酒瘋,揶揄問:「在哪見過?」
閻月遲緩地眨著眼睛,說:「夢裡。」
白塵嗤笑:「哦?是個什麼樣的夢?」
閻月眼中滿是茫然,指尖勾起他的一縷白髮,繞著手指打圈,回想著那日。
「黑色的夢。沒有天空,沒有陽光,沒有人,也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你了,白衣白髮,在召喚我。」
白塵微微眯眼:「我是誰?」
閻月雙目滿是迷茫:「我認識你麼?」
這下白塵愣了。
雖說他為方便行走人間,習慣將原始的白髮變幻成黑髮,但長相是無差的。怎麼變成白髮的模樣,她還不認識了?
白塵有些不高興,捏著她的臉問:「忘性這麼大?」
閻月被他掐著臉頰,雙眉皺起掙扎,哼唧著:「嗯~痛……」
她醉酒後的聲音,像是雨水打過的梔子花,清潤中夾雜著勾人的香氣,尾音拖得長長的,又軟又嬌的哼唧聲拐了好幾道彎,暖味又繾綣,令人不自覺就沉溺進去。
而那飽滿的紅唇,好似梔子花上落了滴鮮血,白塵也不知怎得,鬼使神差就貼了上去。
陌生的顫慄,在雙唇相貼的瞬間傳遍全身。
原本只是想輕柔的將那滴血舔走,卻在觸碰之後再也不捨得鬆開,微微開口開始吸吮花蕊上的蜜糖。
力道不自覺開始加重,在感受到帶著酒香的甜蜜後,白塵開始不受控。
腦海中又浮現他歸來時看到的那一幕,若非他及時叫出聲,他二人是否也會親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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