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捕快完全在狀況外,一時不知刀尖該對準誰,磕巴發問:「月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閻月大口喘息著說:「他就是採花賊!」
「他是妖!」
「啊?」朱捕頭一行人面面相覷。
誰也沒真見過妖,可眼下一個個傷得動彈不得,連只小狗都未能倖免。只有這個通鬼神、御妖邪的神秘茶樓東家,還好端端的站著!
朱捕頭不知該不該相信她,於是說:「我們會將他綁了關押起來,還請月姑娘也跟我們去趟衙門,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閻月有些氣鬱:「你沒聽見我的話嗎?他是妖!你們根本關不住他!」
朱捕頭略有遲疑,語氣堅定道:「對不住與姑娘,我是捕快,總不能看著你在我們眼皮子殺人!即便他是妖,也總會有法子應對!」
閻月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她亮出剛撿起來的符篆,一字一頓道:「殺我還是殺妖,你們選!」
她步伐堅定,渾身爆發出一種不容置疑地氣場,瞬間威懾住眾人。
她就這麼頂著捕快們的刀尖,一步步向前。捕快們終究不敢動手,紛紛後退,露出那仍在地上打滾的人。
閻月毫不遲疑,直接將符篆拍在楊進身上,只見楊進突然雙手離開臉,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嘯!
在他雙手離開臉的瞬間,周遭捕快滿是倒吸涼氣的聲音,膽小的甚至後退了好幾步!
那張臉坑坑窪窪,似乎被人生生剜去了不少肉,後又掉進爐灶、被烈火炙烤過一般!焦黑中淌著鮮血,偏生一口森森白牙和那圓滾滾的白眼球,在夜色中分外乍眼,直教人覺得滿身寒毛都聳立起來!
幸而恐怖的畫面不過片刻即潰,那張符篆發出點點微光後,偌大的男子陡然開始縮小,最後竟變成了一隻灰兔子!
若非那灰兔的臉也焦黑著,實在難以讓人相信,先前的男子就是它無疑!
在場眾人無不身心俱震,再也不敢吭氣。
閻月鬆口氣,剛想說:瞧,沒騙你們吧?眼角餘光就見一人影猛地衝過來!
南青動作極快,收起刀落,就將灰兔的頭割了下來!
她手握楊進先前丟下的爪刀,癱跪在地上大口喘息,昂首問朱捕頭:「殺只兔子,可觸犯律例?」
朱捕頭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活的妖,早就看傻了,結結巴巴地說:「自,自是,不犯……」
南青收回目光轉向閻月,卻見對方面帶微笑,直直向後躺去!
「東家!」
第48章 捕快6
◎她不會要死了吧?◎
看到閻月倒下去那一刻,白塵險些忍不住要化形。
他有些後悔。
雖然他尚未恢復妖力,卻能恢復人身,靠著數千年廝殺出來的身手,未必不能殺了這兔妖。
他是故意想試試閻月。
人在生死危機時刻,通常不會再隱藏實力,必定會展示出真實的一面。
閻月橫竄出來,從兔妖的爪刀下救下他,動作果斷利落,堪堪避過刀鋒,絕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該有的身手。
可下一刻,她卻沒能避開刀鋒,讓白塵著實懵了片刻。
她像個村中潑婦一樣,抓著滿手鮮血,對兔妖連抽帶扇、又撓又錘的模樣,實在不像練過的。幸好她的血能克制兔妖,否則兔妖再補上一腳,她定然就一命嗚呼了!
楚枝哭哭啼啼地給閻月包紮時,沒避諱著他這條「狗」,也或許是沒顧上。
白塵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占姑娘便宜的好色之徒,可這次他沒有挪開眼,因為實在是擔心,她傷得重不重。
傷口看起來不算嚴重,但上面殘留著妖力,導致一直血流不止。
那湧出的血,似乎漫進了他的瞳眸,直叫他雙眼發紅,連帶著心口也跟著陣陣發緊,喘息艱難。
郎中說她內傷不輕,但也不至於危及生命,醒來後不要做太大的動作,好好調養一陣子,應無大礙。
朱捕快還帶人守在外面,聽說閻月沒有大礙,深深鬆了口氣。
且不說她與清虛觀的關係,光是親眼看到妖、又親眼看到她除妖,她就千萬不能出事!臨江城居然「隱居」著這麼一位高人,往後的日子定然能安生了!
楚枝送走郎中和朱捕快一干人,回屋卻見南青又吐了口血。
南青先前咬定自己沒事,堅決不肯讓郎中給她診治,誰料人一走就搖搖欲墜了,嚇得楚枝眼淚嘩嘩流。
周霖急得五內俱焚,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把滿腔怒火都發泄在那方臉鬼身上,揍了那鬼好幾拳。蔣老只能死死抱著他,勸他冷靜,說閻月知曉會責怪他的。
方臉鬼沉默地挨了幾拳,一聲未吭,立在房間外等著閻月醒來。
誰料這一等,就是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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