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月第一次發現有鬼摸進來後,便叫南青在那塊隔開的地方,同樣擺上了幾張桌子。
來的鬼發現,茶樓竟專門辟出一小塊地方,用來接待他們。也有鬼覺得她在故弄玄虛,想從背後靠近試探閻月,結果才將將靠近就差點被撕碎,再不敢冒犯。
每當有鬼來,閻月便給他們端上一碟子點心乾果和茶水,警告他們不許大聲說話、不許鬧事嚇唬人。眾鬼忙不迭點頭,乖巧得如同學堂的孩子。
南青見閻月往空桌端茶水乾果,露出訝異的神色。
閻月解釋道:「你不是要故弄玄虛嗎?我這是在貫徹你的理念!」
南青笑笑也不阻攔,繼續去忙別的了。
周霖拍著沈學舟感嘆道:「沈二爺,你看你當初構想了那麼多日,洋洋灑灑記了一冊子,最後還要上千金去改造茶樓。你再看人南青,沒花幾個錢,單靠宣揚造勢,短短一月就讓這偌大的茶樓座無虛席!這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吧?」
閻月在旁邊搭腔:「可不是嘛?!要我說,南青可半點不像你教出來的,人家天生就是經商的天才!」
沈學舟原本還頗為自豪,聽到閻月的話,突然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一聲不吭鑽回黑傘里去了。
周霖也沒當回事:「嘿你瞧瞧!說他徒弟青出於藍,他還不高興了!」
閻月小聲問:「誒你說,沈學舟到底為什麼徘徊在人間?」
周霖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倆人正說著,樓下突然吵嚷起來。
一個典型地痞模樣的人,轉著手上的大扳指跟跑堂吵嚷:「客滿了?我瞧著那挺空啊!」
閻月看他看向的正是自己所在的方位,剛要站起身,南青就過去了。
南青臉上帶著恭恭敬敬的微笑,語氣卻不容質疑:「這位客官真是抱歉,茶樓今日客滿,實在無法好好招待您。不如您明日早些來,我定給您留個好位置,再送您一壺今年上好的銀芽。」
那痞子抬抬下巴,示意閻月所在的位置說:「那兒就挺好,爺今兒就坐那了!」
南青道:「那裡是我們東家招待特殊客人的地方,不便接待您,還望客人見諒。」
「哈哈哈!」地痞朝身後兩個彪形大漢笑得誇張,自顧自道:「哎呦呦!特殊客人!你們怕不怕啊?」
兩個彪形大漢跟著起鬨:「呵,我好害怕呦!嚇唬誰呢?!」
痞子遙望閻月的身影,說:「咱今兒還非要見識見識,看看他們有多特殊!」
南青伸手去攔:「客人若是打算硬闖,我們可就報官了!」
那痞子抬手便甩過個耳光,將南青打得臉一偏,口中還罵罵咧咧道:「什麼東西也敢攔爺?叫你們東家來!」
閻月猛地站起身,楚枝已先一步叫罵道:「你怎麼打人啊!」
離得近的客人紛紛掏錢走人,生怕被波及,但大部分還是沒動,興奮地等著看茶樓的神秘東家,究竟有沒有幾分真本事。
閻月本想過去的,可周霖一再勸阻:「這分明就是鬧事的,你下去也是無濟於事!巧兒已經去報官了,你不如就在這等他上來,拖一拖,拖到官府的人來就好。」
蔣老也說:「這地痞八成是看茶樓生意好,想要點錢。聽聽他怎麼說,若獅子大開口,便耗著他,等官府來人。」
看客沒有敢說話的,那痞子根本沒搭理楚枝,帶著兩個大漢擠開南青,就奔樓上來了。
閻月穩住心神,正準備坐下與他們談判,誰知大黑突然站起身。
閻月怕它挨打,追到樓梯口才拉住大黑,而那痞子一行已上到中間位置。她剛一露頭,那三人身形突然一晃,嘰里咕嚕就滾下去了!
所有客人們驚訝地瞪大眼睛,齊刷刷看向樓上。
一女子玄衣如墨,牽著條同樣通體烏黑的大狗,衣擺無風飄動,高高站在樓梯口睨著下方,似乎面色不虞。
南青微微低頭看向那痞子:「客人,還上嗎?」
那痞子從暈乎中緩過神來,環顧四周怒罵道:「誰絆老子?!」
「客人說笑了!」
南青微笑道:「分明是三位上到半程,自行滾下來的,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證明。根本沒有任何人,靠近過你們啊!」
「若客人喜歡滾樓梯,小的自是不敢阻攔,只是——」
南青環視場間,朗聲道:「還請在場諸位,為我半盞明月做個見證。是這位客人自己喜歡滾樓梯,若傷個好歹,可跟我們茶樓沒有任何關係啊!」
在場客人掃過樓上的玄衣女子,不由得心生畏懼,可也不敢惹上這痞子,紛紛沉默不語。
痞子在掃到樓梯頂上那一高一矮兩個影子,心莫名一哆嗦。
此時身後的壯漢又偷偷拉他衣角,悄悄附耳說:「哥,這一人沒走穩摔下來是意外,咱仨一齊摔下來,是不是就不對勁兒了?我後頭剛剛真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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