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堅持,陸回不再多勸,用過朝食後,陸回換上官袍,謝汐樓換上大理寺的衣裳,跟在他身後,向文史院的方向去。
為了今日的堂審,文史院將最大的一間學堂騰出,並將四周的門窗敞開,讓周圍的人也可聽到、看到屋內的情形。
青岩書院三位掌院連同著朝中大臣們在今日齊聚文史院,聽陛下堂審去歲書院中發生的兩樁命案。學子們今日無課,若想去旁聽者也可自行前往。
謝汐樓和陸回到達文史院時已是人山人海,眾學子對這樁發生在青岩書院的案件極為關注,對能親眼見到陛下審案子更是好奇,將學堂圍了個水泄不通。若不是禁軍在,將學堂嚴密包圍,怕是要擠進學堂內湊熱鬧。
堂中各院掌院及官員均已到齊,周鴻之表情陰惻惻的,陳崇則垂著頭看不到表情,不知在想什麼。陸回的視線划過他們二人,走到正中間右下手座位落座,謝汐樓則隨大理寺的人站在外側。這之後沒多久,陸既安姍姍來遲,身後跟著陸亦寧,二人落座後,堂審開始。
大理寺官員黃石立於堂前,將青岩書院兩名學子之死的案子講給眾人聽,期間與案件相關的人依次被帶到現場問話,而被指認為殺人兇手的魯班院學子蔡勝奇亦對一切供認不諱。
滿堂譁然,學堂外吵鬧議論聲漸起,學堂內吵得比外面還要大聲。
薛尚書站起身,衝著陸既安的方向哭訴道:「陛下,我兒瑾瑜性本良善,定是受奸人挑撥,才作出這等錯事。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殺害那個學子啊!分明是他自己逞強凍死的,和我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就算他有責任,他也為此付出了生命,而此豎子設計機關殺害我兒,憑什麼還活著?該為我兒償命才是!」
薛尚書指著跪在地上的蔡勝奇,眼神中的憤怒扭曲徹底將那丁點悲痛掩蓋,恨不能撲上去將地上的人撕碎。
魯班院司掌院起身後先衝著陸既安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方才開口道:「你放屁!青岩書院自古便是向學的地方,偏被你兒污染至此!要讀書先做人,你到底懂不懂?你兒在書院中仗勢欺人,恃強凌弱,殘害無數同窗,非萬死不足平民憤!再說,你兒若不欺辱人,我魯班院學子犯得著髒了自己的手嗎?!你說死在水榭的學子是自己凍死的,我還覺得你兒是自己摔死的呢!我院學子選了個吉日放飛新做的風鳶,偏你兒心比天高,自己爬上去想去摘月亮,這怪的了誰?要怪就怪你們薛家養了個傻子!」
薛尚書氣得鬍子顫抖,指著司掌院道:「你!你身為一院掌院,說話怎這般粗俗!」
「總比你兒不會做人要好!更何況蔡勝奇於天工一道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定能為大瓊製作出最精妙的武器,而你兒能做什麼?除了自命不凡欺辱同窗,怕是只會回家哭鼻子吧!」
學堂內吵得不可開交,謝汐樓在外面看得嘆為觀止。
司掌院一輩子都與不會說話的機巧零件為伍,為大瓊的軍隊發明軍械,為大瓊的百姓設計農具,他不善與人交際,懶得說朝堂中那些場面話,卻無人敢說什麼。畢竟他曾與先帝對吵,就連先帝都讓他三分,只能背地裡摔了一套茶具,而不能當面發怒。
敢和先帝對吵的人,又如何會懼怕薛尚書?
薛尚書面紅耳赤,張嘴欲罵,可之乎者也如何
能敵得過祖宗八代?二人吵著吵著,從薛瑾瑜的品行吵到薛瑾瑜是否是正常通過入院考試進入書院。
眼見二人越吵越歪,堂下黃石無法制止二人的爭吵,急得跺腳;堂上陸既安垂眸看著面前的案卷,表情冷峻不辨喜怒,沒有開口阻止的意思;陸回坐在一旁雙手交疊,手指無規律敲打,不知在想什麼。
陸既安看完案卷,抬頭望向陸回,與他對視一眼後,將手中一份案卷扔到堂中央,道:「案卷上寫的是什麼意思?」
案卷摔地上,攤開於世人面前,薛尚書和司掌院瞧著那案卷啞了聲音,默默坐回原處,陸回不慌不忙站起身,沖陛下欠了欠身子:「陛下說的可是第一名死者身份存疑之事?」
「正是。」
陸回彎腰將地上的案卷拾起:「此事要從去年的四月份開始說。去年四月,臣因一樁案子去了趟靈州,在那裡結識了幾個學子,其中一名便是叫『穆元』。那個穆元曾告訴臣,他要來華京參加青岩書院的入學考試,是以青岩書院案發後,臣趕到書院見到屍體,得知死者叫穆元時,還以為是文史院的人弄錯了死者的身份,畢竟那具叫『穆元』的屍體,與臣記憶中的穆元分明是兩個人。」
陸既安好奇:「皇叔可懷疑過是二人重名?」
陸回欠身道:「陛下聖明。臣確實曾懷疑過是否是重名,是以遣人找出入學時死者所填寫的信息,發現此『穆元』與臣在靈州時遇到的『穆元』,同是青州人,且同樣父母早亡,家境貧困。這之後,臣派人跑了趟青州,查找了戶籍,確認青州只有一個父母雙亡的穆元,這意味著,死在青岩書院的這個人,就是臣在靈州遇到的那人。」陸回頓了頓,視線划過堂內所有人,意味深長,「也意味著,這兩個『穆元』中有一個是假的,借用了『真穆元』的身份。可誰是真的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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