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樓回憶著那隻鳥,只記得比她高,木頭材質,很是笨重巨大,怎麼瞧都不像是能飛起來的模樣。
「很有志氣,祝他成功……那木鳥應該做了些時日吧?你的兩個舍友不是新入學的學子?」
「做木鳥的舍友來魯班院兩年多了,一直住在那院子中;另外一個舍友是今歲剛轉來的,家中好像是做皮影戲的,九月份的時候剛搬進齋舍。雖說入院時間不同,但年歲相仿,又同在魯班院,平時經常聚在一起琢磨些新鮮玩意。」
「要不去你那兒?雖說我在青岩書院呆不了太久,但也想多認識幾個人。」
步思文想了一下,搖搖頭:「那倆人今晚都不方便。有一個還在學堂未歸,另一個我出門時正在房中溫習功課。等下次有機會,我將這二人介紹給你認識,都是極好相處的人。」
窗外寒風簌簌,屋內溫暖如春,聊得來的朋友同坐桌邊,伴著兩壺酒,幾碟小菜,談天說地。
陸回交代的事沒完成,今日還鬧出了兇案,謝汐樓沒什麼心情喝酒,便都留給了步思文,只撿些小菜吃。一旁的步思文臉頰逐漸緋紅,醉態盡顯。
謝汐樓吃得半飽,想起下午尹林說的話,同步思文確認:「你是什麼時候進的書院,之後再沒瞧見過穆元嗎?」
步思文拍著暈乎乎的腦袋,口齒含糊,有些懊惱:「我是八月中入的書院,穆元同我一道。入院後我便再沒見過他,不知道去了哪裡。今日該順便打探一下的,看看穆元兄是否認識這個和他同名同姓的人。」
謝汐樓嘆了口氣:「怕是找不到嘍。」
步思文沒聽清:「什麼?」
謝汐樓不再多說,只給他將酒滿上。
圓月衝破層雲,清暉灑在雪面,像是鍍了一層銀。酒壺見了底,步思文不再多留,搖搖晃晃起身告辭。
謝汐樓怕他跌跤,送他到院門口時,聽到步思文突然道:「來時瞧見大理寺的人已經到了,琰王殿下也會來嗎?」
謝汐樓搖搖頭:「若每一樁兇殺案都要他親自破,他怕是會忙到歇息的時間都沒有。」
雖是這麼說,謝汐樓心中還是存了幾分念想,萬一他來了呢?這案件發生在青岩書院,也算是特殊,他親自來一趟倒也說得過去。
好像很久沒見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忙不忙,朝中可發生了什麼新鮮事?
謝汐樓恍惚間,步思文含糊不清開口:「還未恭喜你,與琰王殿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說起來,我與你們二人一同相識,竟不知你們何時好上的。」
在益州時,謝汐樓與陸回合演了一場大戲,各取所需,步思文恰好也在現場,大概還以為他們是真的早生情愫,回華京後沒過多久便定下親事。
這事不好解釋,謝汐樓只能囫圇遮掩:「等到婚期確定,給你發請帖。」
「一言為定!我還沒參加過王爺的婚禮呢!到時定備上厚厚的賀禮!」
二人又聊了幾句,步思文方才離開。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無盡夜色中時,謝汐樓合上院門,轉身的瞬間,被突然亮起的光嚇了一大跳。
院中三間屋子,原本只她一間有光亮,此時東邊屋子漆黑窗口竟然也亮了起來,不知何人點了燈。
窗戶上映出一人的身影,瞧著莫名熟悉。
送步思文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那燈那時就亮著嗎?還是剛剛亮起來的?
玄參沒告訴她這院子要來人啊,難道是忘了?
謝汐樓站在院中盯著那光亮片刻,猶豫著要不要去和新舍友打個招呼,又覺得天色已晚,或許人家準備休息,想著還是等天亮後再說。
思索片刻,正準備回屋睡覺,卻聽那屋中傳來聲響。
「天寒地凍,王妃為何站在雪中不進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本王?」
謝汐樓呆住。
蒼茫夜色中,風從山谷吹到齋舍小院,拂亂鬢角散亂髮絲。牆角樹枝上壓著的積雪終是墜落,在地面炸成無數細小的雪渣,如無光的煙花。
她的心口也炸開煙花,五顏六色,光彩奪目。那煙花沿著她的經脈,湧向五臟六腑,綻放在她的眸中。
她小跑著上前推開房門,唇角不自覺掛上笑意。
屋內暖氣湧出,融化她周身的寒涼,陸回正坐在桌旁,翻看文書,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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