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應、排、康、高「的意思是,「青岩令牌牆角」。
謝汐樓看向不遠處的東廂房,王友才陳屍的地方。
友才兄,當日我理解不了的字句,如今已然全部想通。你的仇今日我會替你報,你可能安息?
何刺史不解道:「你剛剛說的那幾個字,是何意?如今可有解?」
謝汐樓點頭:「當時王友才仰面而臥,口中全是噴涌的鮮血,無法將這幾個字說清楚。他想說的其實是藏令牌的位置。他見我聽不明白,只能用手指著我的方向——其實他指的並不是我,而是我身後的牆角。他說的那幾個字,『應、牌、康、高』,其實是『令牌牆角』,可惜我前幾日才想明白。」
謝商民神情急切,絲毫顧不得其他:「那令牌呢?」
謝汐樓沒說話,看向陸回。陸回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中,姿態閒適慵懶,他把玩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唇角笑意不達眼底:「那令牌在本王這,怎麼,你想討回去?」
謝商民急急忙忙站起身躬身抱拳:「草民不敢,只是——」
「不敢就好。」陸回打斷他,並不欲和他多說,他將目光重新轉回到謝汐樓身上,「繼續說。」
謝汐樓點頭,按照陸回的意思繼續往下說:「剛剛我所說的,是王友才之死的始末,接下來要說的,是謝白楊之死。」
「最初查王友才的案件時,我曾懷疑是有人尋仇。多方打聽後,發現王友才這人,為人圓滑,並沒有什麼仇人,只有謝白楊同院的阿福和隋管家提到過一件事,說曾有人撞到過王友才和夫人院中的紅蓮舉止親密,為此紅蓮的哥哥謝白楊很是生氣。隋管家,是也不是?」
隋管家被五花大綁後,被侍衛壓在角落跪著,仿佛影子一般。如今聽到謝汐樓的話,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他。
剛剛還稱得上儒雅俊朗的隋管家仿佛在瞬間老了十多歲,他臉上全是頹廢之色,聞言不再反抗:「是又如何?」
「那你可能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
隋管家沒說話。
謝汐樓笑道:「此事怕正是你傳出去的吧?紅蓮不常出門,一直在夫人的院子中。莊子裡傳閒話的人更是從未去過主宅。只有王友才和你會定期到主宅去。依我猜,怕不是某次你與謝夫人私會,恰巧撞到紅蓮和王友才說笑。你怕他們繼續交往下去,遲早會發現你的秘密,想藉由謝白楊之手,棒打鴛鴦。沒想到鴛鴦沒打成,如今倒是給了你栽贓的理由。」
隋管家不敢說實話,說了就是承認他與謝夫人之間的私情,但若不說,這事仿佛真是他編造出來誣陷二人的。
思前想後,隋管家只能咬緊牙關,裝傻,爭取換得一線生機。
其實承不承認又有什麼不同呢?在場眾人都相信了謝汐樓的說辭。
謝汐樓繼續向下說:「隋管家殺害王友才後,本想栽贓給我,但眼見我被及時趕到的殿下帶走,此事又逐漸鬧大,需要有人頂罪,便生出一計。他去到城中的賭坊,將沉溺賭博多日不曾回到莊子中的謝白楊帶回莊子。他只說尋到了好酒要請謝白楊喝,謝白楊竟然也真相信了。」
「隋管家將謝白楊灌醉後,趁著夜色,將他送回房間,懸掛於房梁之上,並將仿照謝白楊字跡寫的遺書放在桌子上,偽裝成自殺的模樣。按照他原本的設想,謝白楊與王友才關係不睦,有充足的殺人動機。將此事嫁禍給他,應是萬無一失,卻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露,做了錯事總會留下破綻。」
謝汐樓再次拍手,這次是紙鎮親自將兩份證據直接遞到了何刺史的手中。何刺史看完後,將物證傳到了謝商民的手上,謝商民對一個僕役的死並不感興趣,接過後擱到一旁。
「剛剛的兩份證據,其一為莊中膳房取酒記錄,可證明最近一個月內,只有隋管家取過大量的酒,可與王友才生前大量飲酒對上;其二為謝白楊遺書與謝白楊讀書時所留墨寶,以及隋管家的墨寶。謝白楊讀書不精,他寫的字常有錯筆,兩橫寫作三橫,但這封遺書,通篇順暢,無錯筆。反觀隋管家,他習慣在每一句話的結尾點一個小墨點,而這封遺書也是如此。或許連你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所以在偽造這封遺書時,並未特別注意。」謝汐樓瞧著隋管家,笑道,「這便是謝白楊被殺案的始末,以及隋管家謀害謝白楊、偽造遺書的鐵證。」
謝汐樓條理清晰,有理有據。隋管家徹底卸了氣,癱坐在地上,不再辯駁。
房間裡起了竊竊私語,人們悄聲討論著剛剛所聽的案情。謝商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不過是死了兩個僕役,何必大張旗鼓將眾人聚集到這裡?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讓房間肅靜下來。
「二娘,你既說你已查清此案原委,那三郎呢?你三弟,他又是被誰殺的?」
謝汐樓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任何暖意:「剛剛我說過,三位死者並非因同一件事而死,謝三郎便是這其中的例外。」
謝汐樓看向陸回,還未說話,便聽到陸回吩咐堂木:「將人帶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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