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樓全當他欲拒還迎,揮了揮手,帶著一眾人瀟灑離去。
侍衛早拴好馬車等在謝宅門口,謝汐樓小跑兩步躍上車轅,如一隻振翅的蝶。她推開車門,陸回等候她多時,見她上車,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
「可結束了?」
茶水不燙不涼,謝汐樓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入口剛剛好。她舒適地嘆了口氣,雙眸如布滿星辰的蒼穹:「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份證詞,這個案件就結束啦。」
陸回曲起指節,輕敲車壁,馬車啟程。
謝汐樓臉上閃過訝異:「我還沒說要去哪呢。」
「梧州大牢。」陸回淡淡道。
謝汐樓笑起來,眉眼彎彎:「知我者,殿下也。」
……
梧州大牢,建在梧州府內的地下,潮濕陰冷,空氣中瀰漫著霉氣和血腥氣。
謝汐樓捧著盞油燈,自入口一路下行,油芯的光影在石壁上跳動,驅散陰暗處的邪祟。下行到盡頭時,有一左一右兩個通道。牢中男女囚分開關押,左側是男囚,右側是女囚。
沒有絲毫猶豫,謝汐樓向左側走。
門口處有獄卒站著,見到來人極為警惕,謝汐樓身後的紙鎮將手中令牌遞上,說明來意後,方鬆懈幾分,用腰間鑰匙打開鐵門:「與謝宅案件相關的人都關押在一起,小的這就帶二位去。」
謝三郎的八個打手被分開關在兩個牢房,垂頭喪氣面如土色;那日刺殺謝汐樓和陸回的三個人則被關在牢房最深處,一人一間,帶著鐐銬,謹慎得多。
殺手頭目早就聽到聲音,盤腿坐在鋪著稻草的地上,抬頭盯著謝汐樓的一舉一動,眼神中全是憤怒。謝汐樓只當作沒看見,平靜道:「你可知你那日刺殺的是誰。」
殺手頭目冷哼一聲:「你不是知道嗎?」
謝汐樓垂眸瞧著他,面露憐憫之色:「那人只告訴你,我是謝家不受寵的庶女,可告訴過你,我是被太皇太后賜婚的琰王妃?可告訴過你那日同我在一起的,正是琰王殿下?」
殺手頭目怔住。
謝汐樓繼續說:「我知道上的規矩,你們這些人雖說見不得光,卻極講信譽,不會出賣僱主。我今日來尋你,也不是來追問你僱主是誰,是男是女。」
「你想知道什麼?」
謝汐樓蹲下身子,隔著手臂粗的鐵欄杆,直視著對面的人:「我想知道,那人雇你來殺我,可是為了找一物?」
殺手頭目盯著她:「我告訴你,能有什麼好處?」
謝汐樓挑了挑眉,緩緩站直身子,在腦海中思索可以交換的條件。
紙鎮聽到這話,怒斥道:「刺殺王爺,本就是死罪,你還想要什麼好處?」
殺手頭目笑起來:「既然是死罪,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
紙鎮還要再說,被謝汐樓打斷:「我會勸說殿下繞了你們三人性命。此事未必能成,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若你們三人真能逃過此劫,望你們日後金盆洗手,莫要做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殺手頭目盯著她看,似在辨別真假,片刻後開口:「那人找到我們,想讓我們將你綁走,逼問一個銀制令牌的下落。若逼問不出,便直接將你殺了,以絕後患。」
這一切果然如謝汐樓所想。
如今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牢中人突然站起身,握住欄杆,頭抵在欄杆上,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渴望和懇求:「別忘記你說的話。」
謝汐樓望著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若是能好好活著,誰又願意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討生活呢?
不過也是個無法掌握命運的可憐人罷了。
她點頭:「我定會盡力。」
那人鬆了口氣,癱坐回稻草堆:「多謝。」
……
離開牢房前,謝汐樓順便去了趟女牢,見了眼被關了幾日的謝四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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